涂慶重辯道:“怎么不能用?每隔三年,王廷都要撥專款維修巨人。”
“那也只是維修。”姚立巖看向衛王咽了口唾沫,“我們從來沒有啟動過。”
這不是廢話嗎,一啟動就要黃金千兩,衛王再是財大氣粗也不可能試著玩。再說七八年來征戰不斷,國庫早就吃緊。
衛王陰沉著臉:“近六年來,修繕巨人的專款都挪去填補軍費了。”
維修巨人可是好大一筆錢,老衛王父子都不認為敵人短時間內能攻到盛邑城下,那就把好鋼用在刀刃上,先解決軍需才是正經。
打仗缺錢的時候就要東挪西湊,拆東墻補西墻,這種事習以為常了。
涂慶重瞠目,勉強道:“那么至少能動用一半罷!”
衛王看向其他幾位大臣:“你們呢,有什么說道?”
那幾位也分挺姚立巖和涂慶重,爭得面紅耳赤,并無其他有用建議。
事實上,衛王也明白當前局勢已到了非此即彼的關頭,是走還是留,沒有第三條路。
眼前全是人,衛王卻沒有一點安全感。他掌心全是冷汗,只有一個念頭往復盤旋:“怎么辦,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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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剛亮,燕三郎就喂好了貓。
這個季節,盛邑外河的小魚都抱了滿腹的卵,燕三郎以之剁碎拌米粥,貓咪能舐到碗里一個飯粒都不剩。
白貓吃到肚皮滾圓,連動作都不靈活。少年趁機撓了撓她的肚皮,她很不開心,但揮爪的速度都明顯變慢。
嗝,太飽了。
燕三郎這才收貓入箱,出去吃他的早點。
是的,燕三郎、賀小鳶已經身在盛邑。
鎮北軍和褐軍還在三龍江畔對付廷軍的時候,他倆就已經披星戴月趕往衛都,剛好就在鎮北侯起兵的消息傳到王廷的前一天抵達了盛邑。
“廖家余孽”已經被擒,盛邑對進出人員的審查沒有上一次嚴格,再說還有韓昭在國都的勢力相助,他們不費太大力氣就潛了進來。
他們入住的,仍是燕三郎上一次下榻的小院。隔了數月再來,物是人非也。
此時燕三郎正在食鋪里吃豆花。盛邑大街小巷不知道有多少家鋪子賣糖水,但這家的豆花與別處都不同,除了常規的香軟熱之外,居然還有一股奇怪的韌勁兒,像皮凍。
豆花可甜可咸,燕三郎要了甜的。那就是熱騰騰的豆花上面澆一大勺紅糖水,再點十幾個燉到酥爛的紅豆,呼嚕嚕順喉吃下去,比什么都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