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眾人目光齊刷刷望去了竇芽那里。后者一呆,下一秒就瞪圓了杏眼:“不是我!我沒拿!”
可是方才搜身的是你。這句話在大伙兒腦海里盤旋兩圈,只有燕三郎說了出來。
竇芽眼睛都紅了:“我真沒拿,我要兩個牌子作甚!”說罷手中一晃,亮出迷藏海國的木牌。
閔川突然道:“這牌子真是你原先所有?”
竇芽一怔,接著大怒:“你這話什么意思!”
“六十年一遇的機緣,攏沙宗怎么會派給一個少年弟子?”如果竇芽所言屬實,她才入師門幾年而已。進出迷藏海國不易,攏沙宗里人才濟濟,的確應該派給更年長、更穩重、更有閱歷的長輩才是。
“你懂什么,只有我才……”竇芽被他激得脫口而出,但說到這里就回過神來,小臉依舊脹得通紅,卻不肯往下說了,“反正我的牌子來歷清白,你這純屬誣陷!”
丁云正擺了擺手:“好了,反正人也死了,東西就這么多,再計較也沒甚意義。”他打了個呵欠,“不若回去休息吧,余下的事交給船夫做就得了。”他都快要累死了,連站立都很勉強。
燕三郎的目光一直放在閔川身上。后者不自在地皺了皺眉:“你看什么?”
“你的袖子。”
為了護侍方便,閔川穿戴扣腕箭袖。眾人聞言一低頭,看見他右邊袖子上有幾道劃痕,不過他衣服顏色偏深,劃痕位置又靠近內腕,并不惹人注意。
閔川像是也才注意到,抬腕看了看:“搬箱子留下的。”
方才他搬箱去堵船底的破洞,箱子可是粗木條釘成,制工很糙,毛邊都沒收。當時船晃得厲害,誰都立足不穩,他搬運箱子被劃上幾道,亦屬正常。
“我知道你在懷疑什么。”千歲附在燕三郎耳邊低語,“但他渾身都被海水浸泡過了,我也看不出端倪。”
燕三郎嗯了一聲:“下葬吧。”
閔川冷冷多看他一眼,也不言語。這時船老大找來一張被拆掉的木板,把霍芳芳的遺體放了上去。
眾人合力將它送入海中。
船行很快,木板在海上載沉載浮,很快就從人們視野中消失不見。
洋面依舊金光閃爍,生機勃勃,仿佛兩個時辰前不曾吞掉一條人命。
海葬完畢,竇芽望著霍芳芳的遺物犯了難:“這些怎么辦?”
“你們處置罷。”燕三郎率先抱起被褥,往自己艙房走去。
千歲笑他道:“喂,你這樣子讓別人很難辦啊。”
他“嗯”了一聲。
剩下幾人面面相覷。竇芽也不想呆在甲板上,可她手里還有燙手山芋,哦不,是一大筆財富呢。
“這些怎辦?”她又問了一遍。
荊慶目光一直粘在那些地契上,兩次欲言又止。丁云正不耐煩道:“有P就放!”
荊慶嘿了一聲:“我說,不若將它們分了?”
莊南甲揀起幾顆戒面,湊近眼睛細看:“我也做珠寶生意。這些戒面成色和分割都很好,又是成套出現可以推高價格。唔,這些加起來至少值起一萬五千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