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怎么炒,那還不簡單?炒不動就找人買啊,假象都是可以造出來的。這樁大買賣最重要的底層邏輯,就是西城的宅子有人要、值錢。
買國都的地皮,說到底是買國運。
衛國發展順風順水,國都的宅子怎么可能不好賣?現在賣不上價,不代表以后不好賣。衛人等了兩百年又等來一次中興的機會,或許就是財富再分配的末班車。
總會有嗅覺靈敏的人相中這里面的商機,不憚于出手。
只要幾次推波助瀾,還愁地皮賣不動嗎?
蕭宓撫著下巴,凝視山河幻影好一會兒,才幽幽道:“至少,孤得在那里建個行宮。”建個行宮,就不算是荒地了。
有君王作表率,其他貴族知道王廷開發西城的決心,才肯掏腰包嘛。
就算燕三畫的是塊大餅,他瞅著也很心動哪。沒辦法,誰讓大衛現在還是缺錢呢?
兩人相視一笑,蕭宓就捏了捏膀子:“行了,該起了。再泡下去,皮都要皺了。”
他來時還有些煩躁氣短,回宮時卻精神抖擻,心情舒暢了不少。
兩人起身拭水,換回衣裳。
燕三郎一路送到邀景園大門口,蕭宓正要跨步而出,臨時反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時初,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燕三郎都能聽出,他這話發自肺腑。少年也毫不自謙:“我也覺得。”
蕭宓一笑,這才上了馬車。
燈火闌珊,路上已經沒人了。
等到天子座駕走遠,燕三郎再一回頭,千歲倚在門邊:“可算是走了。他今兒為什么來?”占用了小三大半個晚上,她很不爽哪。
燕三郎也不知道,但猜是:“心煩?”
想干一番大業的國君,哪一個真正能無憂無慮?愁完了這件事,還有下一件排隊等著呢,永遠沒個盡頭。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她微微噘嘴:“他心煩,為什么找你?”衛王可有滿廷文武,就缺燕小三這一個謀士嗎?
這個,燕三郎也不知道了,只是隱約覺得蕭宓心煩的對象好像是他。
當然這感覺實在莫名,也不合情理,他第一時間就否決了。反正,無論蕭宓最先的煩惱是什么,注意力都被燕三郎的話題轉移了。
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