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下,他還能分神去打聽一個無關緊要的清樂伯嗎?
對了,司文睿在哪里?
他正思忖間,周圍人群分開,又有兩人走了進來,當先一人甚是文秀,面皮也白凈。
他對懷王道:“父親。”
司達光哼了一聲:“你來晚了。”
“路上經過市集,耽誤了片刻。”
趁兩人對話,燕三郎側頭,低聲問威武侯。
“這對是父子?”
“是啊。”石從翼同樣壓低了聲音笑道,“懷王娶了個美人為妻。”生下的孩子秀氣。
懷王的時間寶貴,和三人聊了幾句就告個罪,自去招待別人了。
倒是他身后的司文睿留了下來,對燕三郎道:“久聞燕公子大名,早盼著一見。”
“好說。”燕三郎笑道,“這一路趕來盛邑,不容易吧?”
“可不是么?”司文睿輕嘆,“我們住得僻遠,一路緊趕慢趕,終于不負圣意、如期趕到。”
他身后還跟著一人,亦步亦趨。這人個子稍矮,但滿面精明干練。燕三郎轉向他道:“這位是?”
“我的親衛,廖青松。”司文睿轉頭輕喝,“青松,還不見過燕公子?”
廖青松立刻行禮。
司文睿這才正大光明打量千歲:“這位是?”
“是我表姐,千歲。”
“國都里終于有了這樣的美人。”司文睿眼里寫滿驚艷,“敢問千姑娘婚配否?”
這家伙忒也直接。燕三郎眼角一跳,見千歲笑吟吟正要開口,當即出聲打斷:“世子晚來一步,我表姐已經許人了。”
千歲挑了挑眉,司文睿滿臉可惜:“可恨可惱,是誰有這等福氣!”
燕三郎笑笑不說話。
此時賓客基本到齊,懷王招呼眾人落座,幾句開場白以后就吃酒看戲,觥籌交錯。
他的致辭不似旁人那樣又臭又長,倒是很得賓客掌聲。
千歲舉杯啜一口美酒,微微側頭對燕三郎道:“司文睿盯著你好一會兒了,連他那個親衛也總瞅你。”
這時有個官家小姐向她瞧來,目光里滿是好奇。千歲回以微微一笑,風情萬千,那小姐立刻紅了臉,低下頭去。
千歲這才對燕三郎道:“他們看你的眼神古怪,像是你搶了人家的媳婦兒。”
今日這酒宴上,也不有多少人盯著她瞧個不停,偶爾得她眼角流波掃過,就酥了半邊身子。
她向來不在意旁人目光,可是燕三郎心中不喜,總覺自己坐在一群豺狼虎豹當中。
他輕聲問:“你在他們身上放了蜘蛛么?”
“放了。”監測手段不可少,才好聽一聽這對父子背地里有什么打算。
“行了,回去吧。”燕三郎一口飲盡杯中酒,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