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就知道自己不能跟天衡解約了。”對于自己想要什么,他一向都能迅速弄明,“我不會讓你再被封印百年,也不會讓你從我身邊被帶走。”
他說得斬釘截鐵。
千歲從來不懷疑他的決心。
“別胡亂許諾。”佳人伸出纖指,描繪他的唇線,“一輩子守諾可不容易。”
“君子一言九鼎。”他將她抱了起來。
“喂,你現在可搬不了重物。”
少年步伐穩健,踱向案幾,抱著她坐下:“你不重,你比芊芊都輕。”
她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在他肩膀輕捶兩下:“胡說八道!”
說胡話還能一本正經,也就是他了。
只要她愿意,她可以化作紅煙,那就沒有一點重量。可她早被他抱習慣了,無論是人形還是貓形,竟不覺在他懷里有甚不妥。
屋里的蠟燭,卟地爆出個燈花。
千歲伸指抵著他的唇,正色道:“說正經的,你可不能太胡來,保心脈要緊。”
她就坐在他腿上,知道他身體起了很合時宜的變化。
這個年紀的男孩,沖動起來可真要命了。
可他要力保心跳平穩如常,不能驟然加快。
“我知道。”他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
沒有哪一刻,他這樣渴望身體恢復如前。
也就在此時,外頭又響起了刻意加重過的腳步聲,而后金羽來敲門了:“少爺,有訪客到。”
這時候還有人來找他?
千歲立刻站起,整了整衣釵;燕三郎也平復了幾息,正要起身,千歲忽然伸手去擦他嘴唇:“沾上口脂了。”她的。
燕三郎待她給自己擦干凈了,這才去開門。
端方就立在外頭,沖他笑道:“天黑才來叨攏,抱歉。
“無妨。”燕三郎卻知道他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性子,“何事?”
“明晨宣國辦祭天大典,請我前去觀禮。”端方笑道,“咱們一起去,如何?”
“好。”正合他意,燕三郎想也不想就點頭,“多謝!”
憑宣國和攏沙宗的關系,宣王舉辦這樣的盛事勢必邀請端方觀禮。至于燕三郎,宣王和攝政王等怎么會在這節骨眼兒上想起一個外國的閑人?
“那么寅時就得出發了。”寅時即是清晨三到五點。端方道,“既然要一塊兒走,今晚我們也宿在明月樓。我看這里環境很不錯哪。”
“我們?”燕三郎抓到了關鍵詞,“你和?”
“裘師姐也來了。”
燕三郎真心誠意道謝:“有勞二位了。”也不知端方是怎么忽悠那位女長老搬地方住,這里離北城門更遠,早晨要起得更早。
這等盛典,他的確想去觀摩。
然而辦在城北郊的祭天大典,那可不是誰想去看就都能去的。現場一定戒備森嚴,像燕三郎這樣未受邀請的人不在入場許可的名單里。
他隨端方前往,才沒有爭議。
燕三郎轉頭對金羽道:“你帶這兩位去辦入住,都要天字房,賬掛在我們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