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畫的上方,還寫了著幾個字:
【藥到、病除、現歡顏】
“這是……”喃喃說了兩個字,周皇后便閉上了嘴,若有所思的視線掃向謝祿萍,眸光游離,顯是神思不屬。
謝祿萍見狀,柔聲說道:“主子,若是太費神就先緩一緩吧,多思多慮總傷身的。”
而其實,這話連謝祿萍自個都不信。
噦鸞宮之事,在她看來不算什么,如今宮里真正的大事,還是那一溜排的大肚婆,那可是關乎皇嗣的。想周皇后乃六宮之主,舉凡這些皇嗣有事,無論大小,她總要擔上干系的。
這等情形下,皇后娘娘又怎能不多思多慮?
相較而言,魘勝之事委實提不上筷子。
她這廂正自憂心忡忡,一旁的周皇后卻忽地笑了一聲,隨手將紙朝她跟前一遞,笑道:“祿萍,你也瞧瞧吧。”
謝祿萍忙依言接過,捧著字紙如捧寶物,仔仔細細瞧了好一會兒,抬起頭陪笑道:“請主子恕奴婢愚笨,奴婢沒瞧明白。”
“這上頭的小姑娘,你不覺著眼熟么?”周皇后笑吟吟地,神情頗是輕松。
她確實不那么著急了。
她原先還有些擔心,怕徐玠的錦囊再影射什么膈應人之事,如今看來,她顯是過慮了。
徐玠這最后一卦,挺貼心。
太后娘娘那里,想必會更歡喜罷。畢竟,她老人家一直挺疼三公主的。
見她眉眼含笑,顯是心情很好,謝祿萍自亦歡喜,繼續捧場道:“奴婢請娘娘明示。”
周皇后微頷首,卻并不曾言聲,只盯著她手中的畫兒又瞧了半晌,輕輕一嘆:“唉,這孩子也是可憐見的,多少人為她犯愁,沒成想……”
她忽地截斷語聲,再嘆了一口氣,便將紙頁折進了錦囊,淡聲吩咐:“拿去炭爐子燒了罷,燒干凈些。”
謝祿萍肅容應是,捧著匣子便走去了一旁的金狻猊大炭爐前,當著皇后娘娘的面兒,將錦囊挨個兒投入其中。
未幾時,暖閣中便漫起了一股焦糊之味,窗外北風拂來,又將這味道吹散了些。
“主子,那風口還挺涼的,要不您挪進來坐些吧?”謝祿萍輕聲地道。
周皇后一直憑窗坐著,那窗戶雖只開了手掌寬的縫,到底風寒雨疾,她怕皇后娘娘凍出病來。
“不礙的,柳夫人的藥很管用,本宮如今并不畏寒。”周皇后漫聲語道,兩眼盯著畢剝作響的炭火,良久后,方問:“那幾位都沒事兒罷?”
這話正中謝祿萍所思,她立時回道:“回主子,幾位娘娘都還好,陛下送的丸藥她們都吃著呢,也沒見誰有點兒什么。再,坤寧宮的那些女衛,那幾處也都有。”
停了停,由衷地贊了一句:“柳夫人的藥是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