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實是蕭戎那瀟灑不群、玉樹臨風的模樣,跟眼面前這些東西,那完全搭不上啊。
也難為他那倆小廝,一臉嚴肅地替他收著這些亂七八糟的物件,連絲笑縫兒都沒露。
估計是練出來了。
“這都是孩子們塞的,可不是你大哥自個兒裝的噢。”蕭戎一臉認真地解釋道,一面繼續往外掏各種雜物。
最后的最后,在一聲“啊呀可算找到了”的驚喜叫聲中,他終是從衣袖的最里層,拿出了一只銅匣。
那匣子只有小兒巴掌大小,約兩寸來高,十分精巧。
“喏,這個是給你的,拿著罷。”蕭戎笑瞇瞇將銅匣遞給了紅藥,一雙桃花眼連眨了好幾下:“二妹妹好生收著,可別弄丟了,不然我這個做大哥的可沒法交代。”
語畢,再度用力地眨了眨眼。
紅藥真怕他把眼睛給眨抽筋嘍。
“噗哧”,身后再度傳來了小丫鬟的偷笑聲。
這一起了頭兒,紅藥自個也險些破功,嘴巴癟啊癟地,用了絕大的力氣,方才將那笑給硬生生憋了回去。
探手接過小銅匣,紅藥記起自己該當害羞才是,遂用極小的聲音向自家長兄道了謝。
“不用謝,這都是大哥當做的。”蕭戎大手一揮,旋即三下五除二將那堆雜物重又抓進袖子里,旋即飄飄然一拂衣袖:“成,那大哥走了,二妹妹也快去吧。”
話音落地,他已是大步前行,寬大的袍袖在風中翻卷,要多瀟灑有多瀟灑。
看著他遠去的身影,紅藥不免疑惑:
裝了那么些個東西,蕭戎這袖子得有多沉?
他怎么能揮得動?
當然,她很快便找到了理由。
世子爺天天習武來著,兩斤沉的袖子又算得了什么?就算再來二十斤,他也一樣玩似地到處揮。
想通了這個難題,紅藥的心思才重又回到了銅匣身上,一時倒有些遲疑,不知是該現在就打開瞧了,還是回去再說。
“姑娘還是先瞧一眼罷,若是什么要緊的物件兒,奴婢便先送回去收著,也免得宴上有個閃失。”荷露在旁輕聲勸道。
紅藥一想也是,遂抬手掀開了匣蓋兒。
一塊貓牌。
徐玠巴巴托蕭戎送來的,居然是一塊貓牌,那金底座上的“丸砸”二字,在陽光下閃爍出刺眼的金光。
紅藥啼笑皆非。
徐玠怎么送了這么個東西來?
再細細一瞧,那貓牌似乎是臨時從丸砸身上摘下來的,掛繩上還沾著黃色的貓毛。
紅藥心頭忽地一動。
忖度數息,她抬手將銅匣闔攏,納入袖中。
徐玠絕不會平白送一塊貓牌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