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那少年,第一時間扯了扯朱光云,面色慘白,四肢僵硬。
然而,一向能給他強有力支撐的父親,此刻卻失聲了,渾身顫栗,面如死灰。
點名要帶走的鐘乾的女人,還不容置疑,并擺出朱家的門風,這……
朱光云手指顫動,呼吸沉重。
誰能想得到,堂堂鐘乾,竟然會來到薛家,還給薛剛送藥??
薛剛本就年邁,即使不遭此厄運,沒幾年好活了。
等薛剛去世,這薛家還是無法改變覆滅的機會。
人死如燈滅,這可不單單只是嘴巴上說說的。
奈何,鐘乾大人竟給薛家站臺?
不但他們這些外來者,就是薛家的人,也是倍感訝異。
“薛家長子薛興海,見過鐘乾大人!”
薛鳶與薛浩的父親,也是現如今薛家家主,領著幾個薛家人,對著陳長生恭敬的抱拳行禮。
這般狀態下的撐腰,無異于雪中送炭,定當銘記在心。
“客氣了。”
陳長生擺手,“快去看看你父親,應該好一些了。”
“謝謝叔叔。”
始終處于如夢似幻的薛鳶,在進入房間之前,對著陳長生恭敬的鞠了一躬。
薛家其余人,不再點頭哈腰,挺直腰桿,冷冷的注視著場上這些人。
陳長生走出房間,新鑄的長槍,拎在手里。
只是往那一站,所有人心驚膽戰,一片戚戚然。
無人敢動,如一尊尊雕塑。
盡管在此之前,無人見過鐘乾的真面目,此時卻無人敢懷疑。
名字可以冒充,但這股無以倫比的凜然氣勢,難道也能作假?
是鐘乾無疑了。
“聽聞薛老戰神病危,我特意前來看望,這是我的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程山的反應不可謂不快,掏出一張銀行卡,就近遞給一個薛家族人,笑呵呵的說道。
卡里有數千萬不止,卻什么也顧不上了,只要能爭取到鐘乾大人的諒解,這點小錢根本算不上什么。
有人開了這個頭,其余人紛紛效仿。
有卡的拿卡,沒卡的開支票,支票也沒帶的人,直接當場問人借。
一時間,偌大的大廳中,竟如同一場小型的金融交流會。
見陳長生沒有要制止的意思,程山感覺有戲,頓時越發來勁兒了,竟開始維持秩序。
“這才像話嘛!”
一番指揮之后,程山邀功似的看向陳長生。
在看到陳長生露出一抹笑之后,他大松一口氣,懸著心,也放了下去。
啪嗒。
一點血漬,滴落在鞋面上。
嗯?
程山一愣,尚未等他回過神來,越來越多的血滴墜落。
下意識的低頭,赫然發現,兩條手臂竟布滿了裂紋,鮮血入注。
一時間,周圍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寒氣入體,不單單只是雙臂,整個人渾身上下,都已被鮮血所浸染。
不到半分鐘,整個人就跟在血池子里浸泡過一樣。
“救,救我!!”
程山伸長雙臂,向前胡亂抓著,竭力的大吼,這是遭遇了什么啊?對方不過只是笑了一下,怎么就跟千刀萬剮了一樣?
咔。
表皮撕裂后,就輪到肌肉與骨骼了。
那聲音,讓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