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操蛋玩意兒……心里正嘀咕,突然發現自己正快速往下落去,原來竟是前方橋梁路面坍塌,一段長達十多米的橋面斷了,而自己的車頭將集裝箱門撞開,已經鉆進去了大半,兩輛車首尾相連正快速往水里落去。
“出車禍了……嘭!”他剛說了一句,緊接著便一頭撞向車前擋風玻璃,車窗破碎,他在尚未失去意識之前趕緊一把扯開安全帶,劇痛中一頭扎進黑漆漆的集裝箱里。
“噗通!”幾秒后,兩輛車掉進水里,吳驚雷也暈了過去,大量的鮮血從額頭處流出,很快染紅了周邊的河水。
集裝箱里一個木頭箱子經過劇烈撞擊被撞開了,一個巴掌大的羊脂白玉瓶掉了出來,從吳驚雷頭部流出來的血在水里快速散成血絲,其中幾縷纏到了白玉瓶的瓶口。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就見那溫潤的白玉瓶突然向活過來一樣,閃了閃熒光,接著那原本四處亂晃的血絲居然開始快速向瓶子里匯聚而去。
吳驚雷因腦部受到巨大撞擊此刻已經昏迷過去,鮮血跟不要錢似的往外流,但最終都被白玉瓶吸收進去。
冰冷的河水里他就像一具死尸,隨著湍急的河水飄飄蕩蕩,似不經意間,額頭傷口正好與那白玉瓶碰到了一起,只見那白玉瓶突然顫了顫,而后一股帶著點暗紅的墨綠液體流了出來。
墨綠液體也不知是什么,周圍的河水根本不能將它稀釋融化,它就像一條奇特的螞蟥一樣在水里不受絲毫影響的游動著,然后“嗖!”得一下鉆進了吳驚雷的腦子。
吳驚雷瞬間像遭了電擊一樣,身體一陣猛烈抽搐,表情猙獰,整張臉就像是被幾雙手同時任意揉捏一樣,不斷地變幻著形狀。
不知過了多久,河里的一切都歸于平靜了,河底泥沙引起的渾濁也漸漸消散,天際那最后一絲光線射入水中,罩在仰面躺在水中的吳驚雷的蒼白的臉上,沒有絲毫血色,像極了被水泡了一個禮拜的死尸……
……
“今日晚間五點三十五分,我市德安橋因路面坍塌造成重大交事故,造成六車墜河,目前警方與打撈隊已趕到現場進行打撈,該路段已被封鎖,請市民朋友繞開該路段行駛。具體情況本臺將持續關注……”
正開車趕往古城的林禹,聽著廣播里的新聞,頓時心頭一緊,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吳驚雷在電話里最后說了句出車禍了,之后就再沒了聲音,現在電話也打不通,該不會就是這個事故吧。
臭小子,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強壓下心里的不安,林禹加足了油門瘋狂趕路。他兩人之間是真正的生死之交,五年里積累了非常深厚的情誼,現在這一出事,就算還不能完全確定吳驚雷就在其中,可林禹的心已經亂了,心慌的讓他有種想放聲大吼的沖動。
不能亂,不能亂,這小子是打不死的小強,那么多生死苦難都挺過來了,怎么可能在陰溝里翻船?一定是我多想了,這小子現在指不定在什么地方逍遙快活呢!林禹一邊深呼吸一邊不斷地這樣安慰自己,強擠出來的笑容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