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又出事兒了!陳私語快速走在醫院停車場去往住院部的路上,高跟長筒靴的鞋跟踩在地上發出連串的清脆響聲。
本來這趟從上海回來之后她是準備跟公司請年假出去旅游的,可剛回杭州就接到了金陵市東南戰區總院打來的電話,說是吳驚雷住院了,具體原因不詳,院方通知她盡快過去。
可陳私語心里卻充滿了疑問,吳驚雷前不久不是和姚詩婷她們去新疆了嗎?怎么會突然到了金陵住院,而且在金陵就算是尋找親友她也不應該是第一聯系人,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么?
試著給姚詩婷打了幾通電話,最后都以無法接通而被自動掛斷。
在導醫臺的指點下,她上到了住院部的十樓,剛走到吳驚雷所在病房的門口就聽見里面有兩個人在說話。
“劉劍醫生,你說這個病人到底什么情況啊?身體各項指標都特別正常,我都已經給他檢查三遍了,而且從他的肌肉密度和骨骼強韌度來看,應該是個特別厲害的家伙,怎么會搞成現在這樣呢?”說話的是個護士,叫趙月,從業十年,有著非常豐富的護理經驗。
劉劍,三十出頭,東南戰區軍區總院腦科專家,尤其是在腦神經病變這一塊有著很高的醫學造詣,他二十五歲之前曾是一名優秀的人民教師,后因覺得乏味而棄文從醫,僅用了不到十年便在醫療領域取得了突出成績。
如此天才,加上其俊朗的外貌,幽默風趣的談吐舉止,一度讓各類女孩趨之若鶩,可是……
劉劍帶著笑意說:“你知道院里為什么讓我來給他擔任主治醫生嗎?”
趙月若有所思,片刻才問道:“因為他的大腦出問題了?”
劉劍點了點頭,說:“準確來說應該是腦神經出問題了,人的身體機制以及一切行動指標與反應都歸結于大腦,他這塊兒應該是……”劉劍右手做出一個手槍的姿勢在太陽穴上點了點,笑道:“被灌輸了某種十分強烈的潛意識,你可以理解為本能,比如那些從小遭受家庭暴力的孩子都容易自卑和沒有安全感……”
想起吳驚雷近幾日雖然一直處于深度昏迷狀態,但時常會伴有突然性的躁動與驚恐表現,趙月這才明白過來劉劍話里的意思,可她不明白的是,如吳驚雷這般一看就不簡單的人,究竟是什么東西會讓他變成這樣?
想不通,趙月笑著問道:“劉醫生,我聽說你以前是當老師的,怎么后來改行當醫生了?”
對于這種問題劉劍經歷太多了,也不覺得奇怪,笑著說:“你知道老師是什么不?”
趙月說:“傳道、授業、解惑?”
劉劍說:“不算錯,但以點概面了,所謂老師,咳咳!”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然后一本正經地說:“正所謂上輩子殺豬這輩子教書,上輩子殺人這輩子教語文,都是報應啊,你不懂……”
“噗嗤!”趙月沒忍住發出一聲輕笑。
站在走廊里透過病房玻璃往里看的陳私語也有些莞爾,這個醫生還挺有意思的,看著年紀不大,此前居然還當過老師,不簡單啊。本打算再看看他們還會說些什么,卻被劉劍發現了。
見劉劍看過來,陳私語微一點頭,禮貌地笑了笑,推開房門。
劉劍問道:“你好,請問你是……”
“哦,您好劉醫生,我是吳驚雷的家屬。”
長得如朱時茂般濃眉大眼卻又比朱時茂多出許多清秀的劉劍挑了挑眉,將眼里的一絲異色掩藏起來,笑著說:“您好陳小姐,可算來了。”然后對趙月說:“小趙,你先去特檢科聯系準備一下病人的核磁共振,我這邊有些話要和陳小姐說。”
趙月應了聲,眼神有些奇怪地看了眼陳私語,也沒說什么,嗯了聲便出去了。
“劉醫生這……”趙月走后,陳私語心中有些忐忑地看著劉劍問道:“我師父怎么了?還有,你們是怎么聯系上我的,按理說在金陵你們應該優先聯系……”
“聯系林禹是吧?”劉劍笑著說:“有這個人,不過他不在金陵,而且應該也不會是你知道的那種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