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些錯愕,站在原地,看著一老一小,好像都把他這位太子爺忘了。
鄭政無奈笑了笑,便快步走去。
那件煉甲的石屋,太子鄭政只來過一次,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屋中間那張幾乎占據半個房間的石桌。
此時,石桌上金光璀璨,如烈日當前,耀得人睜不開眼,那是一件寶甲,平鋪在桌面上,一枚枚甲葉,和魚鱗一般無二,密密麻麻,層層疊疊。
只是,好像還都沒有鑲嵌。
老人目光湛湛,神情亢奮,鄭政心頭震撼,就那么看著一枚枚金光閃閃的魚鱗甲葉,久久無言。
不知過了多久,司馬桃樹從隔壁走來,滿頭大汗,手里捧著一枚甲葉,和桌上的魚鱗甲葉如出一轍。
司馬桃樹小心翼翼,輕輕把那枚甲葉,鑲進了最下方的裙擺邊上,慢慢收回手,這才松了一口氣。
老人轉過頭,看著身邊的太子爺,笑道:“太子,魚鱗甲葉一萬枚,一枚不多,一枚不少,今兒,我就為太子爺煉出一件萬鱗甲丸來。”
太子鄭政,低頭彎腰,抱了一個窺子禮,沉聲道:“有勞魯師,政銘感五內。”
老人輕輕搖搖頭,“太子客氣,要說謝,最該謝的應該是桃樹。”
司馬桃樹擦了擦額頭汗,急忙擺手,意思很明顯,他可不敢居功。
太子看向司馬桃樹的目光很柔和,又有些滿意和欣慰,那種感覺,司馬桃樹覺得像是長輩看待晚輩,又像是兄長看著阿弟。
老人屏氣凝息,聚精會神,直視石桌平鋪的萬枚甲葉,一聲沉喝道:“桃樹,看好了!”
太子和司馬桃樹,皆是屏氣凝神,盯著老人和甲葉,目不轉睛。
只見,老人輕輕抬起雙手,與此同時,石桌上平鋪的萬枚甲葉,緩緩升起,還是一副完整甲胄形狀,紋絲不亂,靜靜懸浮。
老人手掌輕輕一拍,便有兩團墨綠色的火球飛出,撲在甲胄上,緩緩蔓延,如水流淌。
那副甲胄似乎在緩慢融合,收縮,只是速度極慢。
老人閉上雙眼,雙手微微晃動,似乎在調整火候,然后開始雙手掐訣,指樣繁瑣。
司馬桃樹知道,這是老人告訴自己的寶甲訣,衡量一件甲丸品相如何,最重要的一個標準,就是看一件甲丸能夠承受的甲訣多少。
據說,甲訣最高是八十一式。
就是不知道這件寶甲,能夠承受訣幾。
三人都是心神沉浸,不覺光陰,等太子離開兵甲窟的時候,已是日在中天。
果然,如老人所料,那是一枚金光燦燦,如鵪鶉蛋大小的甲丸,格外耀眼。
老人說,要司馬桃樹給一個名字。
司馬桃樹想了想,給了一個很貼切的名字。
金鱗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