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司馬桃樹去往牽牛城的時候,西門山山頂,司馬桃樹經常煮粥的地方,站著位身材修長的青年人,面如傅粉,唇若涂朱,自有一股儀態風流,標致無二。
不遠處蹲著個兩個羊角辮朝天的丫頭,她雙臂疊放在膝蓋上,神情淡漠,視線飄遠,好像在望著南方。
附近那塊大石上,還躺著個白袍的家伙,他雙手交叉,疊放在腦后,嘴里嚼著根草稈,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
他望著天空,隨口道:“賈苗苗,你說司馬桃樹究竟是武夫,還是獨夫,我竟然看不出他的武道深淺了?”
那個叫賈苗苗的羊角辮丫頭,還是蹲在那,不過語氣極其認真道:“武夫,但是是一個可以宰殺獨夫的武夫。”
趙擘畫有些震驚,他坐直了身子,望向那個丫頭的背影,問道:“三年前,你還真的南下了?”
賈苗苗點點頭,三年前司馬桃樹剛剛出山,北上的路上,她就親自去了,她想宰了那個敕令山的小武夫,只是,沒宰掉。
她三步獨夫,他二境武夫,即便如此,她還是沒宰掉。
沒什么意外,也沒什么人插手,就是兩個人實打實的一戰。
趙擘畫的震驚,不是賈苗苗的南下截殺,而是賈苗苗這個三步獨夫居然沒有殺掉一個二境的武夫。
要知道,賈苗苗可不是什么尋常的獨夫,而是止屠山的“小符翁”,止屠山當家老祖,無病劍仙的嫡傳弟子,將來止屠山的當家人,輩分高得嚇人。
就是止屠山的一些個仙人老祖,都得恭恭敬敬,稱一聲“小師叔”。
而作為腴洲最頂尖的四大山門之一的止屠山,山上的獨夫弟子,就是放在天下,那也是一等一,最拔尖的獨夫,根本不是尋常山門的獨夫可以相提并論的。
至于賈苗苗,更是與敕令山的張騎虎,號稱是腴洲最后的兩個獨夫,意思就是說,腴洲以后的獨夫,他們二人就是頂了。
這么說,如果不是獨夫的路斷了,那腴洲以后的獨夫之巔,就得再加上敕令山一個弟子了,司馬桃樹。
那位姿容極好的青年人,不開口還好,一開口讓人不禁有扼腕嘆息的感覺,那么上佳的一個皮囊,竟是個娘娘腔,他似乎還捏了個蘭花指,譏笑道:“敕令山真是走了狗屎運了,好像腴洲的大道氣運都落在了敕令山頭上。”
趙擘畫轉頭看向那個皮囊極好的青年人,笑道:“魏官,不如你去宰了那個司馬桃樹,也算為你家老祖出一口惡氣?”
魏官冷哼一聲,陰陽怪氣道:“趙擘畫,你這個壞東西,誰不知道司馬桃樹是太子眼前的紅人,你覺得我如果殺了他,太子會饒了我?然后,再一怒之下,遷怒星星臺,壞了老祖的大事?只怕,我想個好死都難,不用太子爺動手,老祖就會把我點了魂燈。”
“再說,我也未必宰的掉那個小家伙。”
這時,賈苗苗開口道:“你們說,太子爺什么意思?”
趙擘畫和魏官都是神色嚴肅,再沒有什么嬉笑神態,他們也不明白什么意思,而自家老祖也從來什么都不說。
只是把三家弟子都丟入了大玄軍中,名字都入了大玄的窺子冊,這一點,他們三人倒是知道,老祖們似乎在爭,爭那個天下最,天下第一王朝。
想要在大玄這個將來最有可能的天下第一王朝中,占據一席之地,或者更多。
但是,他們不明白的是,太子爺的安排,比如這中路大軍,三家的弟子,只有他們三人,都在太子行轅行事,而且,那位太子爺給了個什么宣威郎的職位。
以前,可沒聽說過,大玄軍中還有這種軍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