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韓家,短短三十年,那位韓家的老祖忽然搖身一變,成了仙人,這幕后無需多想,定然助力頗大,就是不知道那幕后的是哪一家或者哪一座山門。
說實話,鄭政很是希望他們搞出些動作來,可兩處都那么安安靜靜,他實在找不到下手的理由,總不能無故誅殺。
落下一個大玄嗜殺的惡名。
再就是,大玄軍中,青詞誥,止屠山,星星臺三大山門的弟子,并沒有真正歸附大玄,看來那三位當家的老祖,還是對他這位太子爺不放心。
青詞誥的綠素先生,老猴子,止屠山的無病劍仙,病秧子,還有星星臺的黃斗老祖,那位守山老狗,估計這三位老祖宗,都在養傷呢,六年前那一戰三家可是被敕令山坑得不輕。
鄭政輕聲笑道:“先生以為,如何才能使那三位老祖對我這個太子放心?”
洪少商無奈笑道:“其實太子爺知道的。”
鄭政又抬頭望向天上月,有些失落道:“就這么一條路?”
洪少商道:“這條路最簡單,最容易,對于大玄來說也是最好的選擇。”
至今未婚的太子爺,望著那天上月,神色傷感,他幽幽說道:“這算是和親嗎?”
洪少商苦笑道:“或許是吧。”
太子爺的心里還是只有那個沉睡不醒的女子,蘇脂官,洪少商沒有見過,聽說是一個英姿颯爽的奇女子,是朝武城王宮中,那位大指官,蘇耳朵的女兒。
太子和蘇脂官同歲,一起長大,青梅竹馬。
如今三十余歲的太子爺,不止朝武城中的天子一再催婚,就是大玄拱辰殿那兩班文武,也是奏折不斷,憂心忡忡。
國儲豈可兒戲!
可太子爺還是沒有納妃,為此甚至有老臣當殿,出不敬之語,老淚縱橫,顫抖著身子,規勸天子重立太子。
而今大玄王朝,最緊迫的似乎不是北伐,也不是西征,而是太子爺的婚事。
青詞誥,止屠山,星星臺這三家腴洲的頂尖山門,據說早早就備好了自家的待嫁弟子,個個冰肌玉骨,姿色非凡。
等著太子納妃。
夜涼如水,一時沉默下來。
太子鄭政眉心微皺,那張黝黑臉龐,面無表情。
第二天,大玄中軍,就傳出了一個消息,太子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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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好笑,作為曹國兩大仙人坐鎮的山門之一,落云浦,是忽然投誠,就在大玄的北伐軍剛剛打到曹國北方的時候。而在之前,落云浦的弟子還一撥撥赴南死戰呢。
當大玄鐵騎浩浩蕩蕩停在落云浦那片八百里水泊前時,落云浦的掌門,更是親自下山,陪著大玄的那位將軍,登山山頂,安置下大玄的法碑。
落云浦距離牽牛城不足千里,在落云浦投誠之后,韓家便緊隨其后,獻出了牽牛城。
此時,落云浦那座挺拔獨秀的主峰上,有位年輕道人,輕輕撫摸著山頂法碑,嘴角噙有淺淡笑意。
身后站著位中年人,微微弓腰,神態恭敬。
當初就是他陪著那位大玄的將軍,在這山頂,放下的法碑。
他正是落云浦的當家人,牧禳,一位十一步的窺窺,仙人。
那年輕道人便是和司馬桃樹聊天,說要去找張順眼的牛皮,他想在牛皮上畫張符箓的李箓。
山頂白云繚繞,夜幕月明星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