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一夜沒睡的司馬桃樹在小院中煮好粥后,魯彥還沒起床,司馬桃樹只得回屋叫起那個胖墩墩的小家伙。魯彥揉了揉眼睛,嘟嘟囔囔說他好不容易睡個懶覺,還被司馬桃樹給攪了。
不過,在鼻子嗅到那股濃郁粥香的時候,魯彥二話不說便立馬跳下床,眉開眼笑,想要拍拍司馬桃樹的肩膀,表示贊賞,可惜夠不到,只好拍了拍自己的肚皮,說還是司馬桃樹懂他。
兩人走出屋,就在小院里,蹲在那口大鍋旁,一人捧著一碗粥,津津有味。
院墻附近那株桃花開得更艷了,魯彥無意瞥見那株桃花,便想起了西門山上的那一株桃樹,也是和小院的桃花一般,都是今年剛種下的,枝干纖細,不過一樹的桃花鮮艷。
吃過早飯后,司馬桃樹交給魯彥十二枚甲丸時,魯彥瞪著眼睛,很是意外,不用說了,司馬桃樹昨個一夜肯定沒睡。
理解歸理解,可魯彥還是覺得睡覺是那人生第二大事,除了吃飯外,不睡怎么行呢?最好睡到一覺自然醒。
魯彥沒再逗留,主要是他再待下去,估計回去了,爺爺的那煙桿子又得敲他了,臨走時,魯彥蔫蔫的,叮囑司馬桃樹可千萬別忘了去看他。
司馬桃樹笑著說,不會忘,得空了一定去看他,魯彥這才怏怏不快的走了,身后跟著那位九步的獨夫麻稈。
不到一刻鐘,司馬桃樹也出了園子,他還有事情要辦,他要去半爿樓設在牽牛城的那座鋪子,小半齋,買那期盼已久的玉精和珍精,山精為玉,水精為珍。
二者放入本命島后,長出那山,流出那水來,山水相依,風生水起。
那時,本命海才算開始成長。
出門后,司馬桃樹沒有變幻容貌,因為之前他便在小半齋打聽過玉精珍精的事情,那位笑容謙和的掌柜人應該早就留意了,或許已經知道他大玄軍中人的身份。
有一點可以放心,半爿樓所有的鋪子只管買賣,不問其他,這是天下窺窺都知道的規矩。
這個鐵打的規矩,自半爿樓立起山門來,就沒人敢破,不過也有一次例外,做天下生意的半爿樓,店鋪分三等,金樓,銀樓和小半齋,那破了規矩的是一位金樓主。
按半爿樓的分等,一洲之地通常來說,都是一座金樓,銀樓不等,小半齋無數,金樓主便是那半爿樓一洲之地的主事人,位極高,權極重。
在腴洲,半爿樓的金樓就設在上濟王朝的王城中,而大玄王朝的朝武城也只是次一等的銀樓,別看大玄王朝如今國勢鼎盛,威壓一洲,可再往前推上個幾百年,大玄應該是四大王朝中,最窮的那一個。
那位壞了規矩的金樓主是大甲洲的一位金樓主,大甲洲在天下十洲中,是僅次于懿洲的第二大洲,有三座金樓,而那一位壞了規矩的金樓主,就是被其他兩位金樓主捉住后禁錮了一身神通,千刀萬剮。
傳聞,當年半爿樓主都沒有去大甲洲,只是給那兩位金樓主傳過去一句話:半爿樓得給天下一個交待,給祖宗一個交待,你們如果不能給一個滿意的交待,我就親自過去,把你們三人都給交待了。
所以那兩位金樓主便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那位壞了規矩的金樓主千刀萬剮之后,還留有一絲生氣,讓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族,師徒,還有那座金樓上上下下的掌柜,領事,伙計等一個不留都死在了自己眼跟前。
那一日,那座金樓被洗了一個干凈,血腥而恐怖。
這就是半爿樓的規矩。
司馬桃樹進入那座小半齋后,直接去了三樓,小半齋每一樓都有自己的講究,那三樓就是專門售賣一些法寶,以及稀有的天材地寶等。
和一二兩層沒多少區別,也是一個個雅致房間,每個房間中,都有主事人,這樣主要是為了可以單獨接待每一位客客,更是為了保護那每一位客客的**。
客客,就是半爿樓這個天下最大的商家,對每一位進樓之人的稱呼,進樓即是客,即便不買不賣,只是看看,逛逛都無妨,歡迎下次再來,客客慢走。
自始至終,態度謙恭。
司馬桃樹熟門熟路,進入那間售賣玉精珍精的房間后,還沒說什么,那位笑容謙和的中年掌柜人,就已笑著開口道:“客客可是好久沒來了,先喝杯茶?”
司馬桃樹笑著搖搖頭,“不了,我想看看這些蟬抱,能買幾枚玉精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