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大玄軍中,一視同仁,只看軍功,不看出身。
東路,西路兩路北伐大軍,也和中軍一樣,都是兩種斥候。
一次司馬桃樹返回花黃園子的時候,在街上碰到了一個熟人,其實也不算熟人,只有過一面之緣,是那個曾上敕令山上看桃花的讀書人,唐仰若。
司馬桃樹還記得,他自稱是個詩人,是個仰慕大詩人,若,的詩人,所以才取名仰若。
那還是六年前的事情,遇到時,唐仰若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不過精神頭很好,司馬桃樹有些意外的是,唐仰若這個書生竟然入窺了,成了一個窺窺。
唐仰若笑著說,僥幸僥幸。
然后,唐仰若很不客氣的說,他餓了,問司馬桃樹能不能請他吃一頓。
司馬桃樹打量了唐仰若兩眼,干干瘦瘦的樣子,也沒多問,就請唐仰若去了那家臨近城門的包子鋪。
唐仰若果然是餓了,不停歇吃了兩屜小籠包,喝了三碗糊糊湯,這才慢慢說起來。
他是從上濟王朝來的,如果不是湊巧碰到了往這牽牛城來的商隊,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時候呢,然后,唐仰若就說起了上濟王朝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什么那位上濟天子眼看就要不活了,王城的百姓說的有鼻子有眼,還有那位莞妃儼然是那王宮中的當家人了,估計天子一死,上濟就要亂了,下面幾個手握大軍的將軍,就沒有一個是忠心耿耿的。
但是,那邊的百姓說的最多的還是,莞妃和果然公的愛情故事,據說那個沒幾歲的小王子,就是死去果然公的兒子。
唐仰若嘆息說,說到底還是莞妃和果然公更般配些,畢竟一個是腴洲兩大絕色之一,一個是腴洲當之無愧的美男子,郎才女貌嘛。
唐仰若還說,他正想著給兩人作首詩,從來的路上就在打腹稿,只是現在還沒想好。
斷斷續續,唐仰若說了許多。
還有就是,司馬桃樹在看望熊嶸的時候,見到了那個和熊嶸齊名的武夫,一個一身紅衣的女子,腰懸兩把彎月刀,英氣逼人,也是個六境的止境武夫。
一同北上的路上,司馬桃樹聽熊嶸不止說過一次,而且那言語中,似乎有愛慕之意。
她叫嬈,好像是濟水那條大瀆北邊綠源國人氏,家族是個復姓,松花。
當時,院中有匹馬。
一匹棗紅色很威武的高頭大馬,司馬桃樹還真是沒有見過那么顏色純正的大馬,所以一時就看得久了些。
誰知道,那馬就不高興了,開始尥蹶子,傲氣得很。
司馬桃樹忽然想起來熊嶸說過,她有一匹愛騎,一匹棗紅大馬,那馬也有名字,叫做驕傲。
是挺驕傲的,馬和人都一樣,進了屋里,嬈只是瞥了眼,都沒和司馬桃樹說一句話,只是盯著熊嶸,好像臉有憂色。
那一刻,司馬桃樹才明白,郎有情妾有意,應該就是那么回事了。
所以,司馬桃樹很識趣,走出屋門,看了看那匹棗紅大馬,就離開了熊嶸的小院,那驕傲的大馬都沒稀的瞧他一眼。
果然很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