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嘆息一聲,轉向司馬桃樹,慚愧道:“此來也是給爵公小老爺賠罪,爵公小老爺沒有遷怒韓家,是韓家的福分。”
司馬桃樹漠然道:“韓老祖言重了,爵公洗天下,天下洗爵公,我明白的,誰來我都不奇怪。”
其實韓家老祖真正擔心的是敕令山,不然司馬桃樹一個二境武夫有什么值得重視的,這一點,二人都明白,敕令山隨隨便便來位仙人就能滅了韓家,即便韓家身后的那位,也不敢說些什么。
這就是敕令山的威勢,腴洲的第一山門。
更何況老人只是一個生生堆出來的十一步仙人,和敕令山那真正邁過去的仙人,沒法比。
老人苦笑,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契書,司馬桃樹沒有客氣,接過去看了看,是那間售賣租賃宅子的店鋪契書。
通常來說,似韓家這樣的仙閥門第,族中翹楚子弟,都會有一盞本命燈。
人不死,燈不滅。
故而這會老人應該認為那韓璞然被司馬桃樹的師門,敕令山給捉了去,下場不言而喻,往好些說,為奴為仆,壞些說,哪天一個不高興,直接取了性命。
司馬桃樹輕聲問道:“想贖人?”
老人愁眉苦臉,“不敢,只是消消爵公小老爺的怒氣,更不敢奢望放了那個混帳東西,那個混帳東西不死已是萬幸!”
司馬桃樹站起身,看了看也連忙起身的老人,面有憂容。不過,那些話,真真假假,無非是擔心敕令山秋后算賬。
司馬桃樹笑容真誠,“放心吧,韓老祖,韓璞然是韓璞然,韓家是韓家,我還忙,不送你了。”
意思明了,爵公小老爺不牽連。
老人還是半信半疑,不過也不好再多說什么,隨即便笑著告辭離去,好在爵公小老爺收下了那張契書。
在司馬桃樹十余日終于把那一萬枚金鱗甲的甲葉全部煉制完成,揉成甲丸后,金鱗甲果然不是金燦燦的顏色,而是黝黑的光澤中,有點點金星的模樣。
像是一張夜幕星空圖。
這一日,傅菊,王鯽,蒙武都在垂金堂,看到傅菊身上的金鱗甲后,王鯽倒沒什么,蒙武就坐不住了,圍著大將軍繞來繞去,兩眼放光,連口水都流了出來。
撓心撓肺,摸來摸去。
兩種甲丸,一看就不是一個等,天壤之別啊!
王鯽雖然沒有什么動作,可那對眼睛也是瞪得溜圓,心里羨慕不已。
不過兩人心里火辣辣的羨慕是羨慕,可二人很清楚,這是大將軍的甲,就是給他們,他們也沒資格。
平素威嚴的傅菊大將軍,破天荒那笑容一直掛在臉上,紅光滿面。
收起甲丸后,突然甲士來報,園門外,有個自稱儒家弟子的人,求見大將軍。
四人都吃了一驚,儒家不入腴,這都是多少年來的往事了。
如今,儒家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