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相視一笑,仰頭將杯中酒喝盡。
喝完整瓶酒后,李拜拜還有些意猶未盡,“剛剛我就應該帶兩瓶酒下來,反正他們搖滾青年,不差煙酒。”
杜雙飛的臉上依舊出現了一絲紅暈,“差不多了,我不能喝多,早點睡吧。”
李拜拜起身,準備往沙發走去,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小杜,你在日記里都寫些什么呢?”
“你剛剛看到我寫的東西了?”杜雙飛冷汗直冒,突然清醒了不少。
“沒呀,如果看到了,我還問你干嘛?”
杜雙飛笑了笑,擦了擦臉上的冷汗,“都是一些瑣碎的雜事,不足以對外人道。”
“好吧。”李拜拜來到沙發上躺下,“我發現你們這個時代的人,跟我們那時候,真心不一樣,你們這邊的人都特別的自我,都特別敢表達自己,就說我們這樓下的楊玉環,剛見面就扯著嗓子大罵,說我們打擾到她了。我們那個時候的楊玉環可不敢這樣,說話都是輕聲細語,即使被自己的相公獻給了自己的公公,也是泰然自若,既來之則安之,從不大喊大叫。再說樓上的天山、天蓬他們,我看了他們之前寫的歌詞,都非常直白,該揭露社會弊端就揭露社會弊端,看誰不順眼了,該寫歌罵誰就罵誰,對了,他們說這不是罵,叫diss。”
“搖滾樂,本來就是抒發情感,然后吼吼吼的。”
“對對,還要吼,啊啊啊……”李拜拜突然大吼了幾聲。
杜雙飛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沒過幾秒,樓下就響起了拖沓的腳步聲,可以聽到腳步聲從屋內一直走到窗戶邊,伴隨著窗戶被粗暴地拉開,窗外傳來了房東的河東獅吼。
“杜雙飛,你們在搞什么,搞基呀,還啊啊啊的,還要不要睡覺了,你們不睡覺,也不要打擾我睡美容覺呀,大半夜的,如果我明天起來,皺紋加深了怎么辦,你替我付錢去打玻尿酸呀!”
被這房東的獅吼功一震,整棟樓的窗戶都嘩嘩嘩打開了,很多人還探出頭,似乎想看看這傳說中的搞基。
杜雙飛慌忙把頭伸出窗外,不停地道歉,“實在不好意思,房東,不會了,我們不會再發出聲音了!”
“你捂上他的嘴巴,或者他捂住你的嘴巴,反正,再發出這種奇怪的搞基的聲音,明天你就可以搬出去了!”房東繼續罵道。
“是是是!”杜雙飛連忙答應道。
樓下又傳來房東的聲音,“你們一個個的打開窗干嘛,沒見過搞基呀,小心我讓你們明天全部搬走。”
“啪、啪……”整棟樓里原本打開的窗戶全部關上。
杜雙飛也關上窗戶,長長地舒了口氣。
李拜拜從耳朵上掏出兩團紙團,趴在沙發上,“我的耳朵塞上紙團,都能聽到她的獅吼功,簡直是母老虎,不要說楊玉環,就連武媚娘應該都比她賢惠吧,這樣的地方,你還待得下去呀!”
“別說了,睡覺吧。”杜雙飛拍李拜拜又說到深情處開始大吼起來,給自己蓋上被子后,便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