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西餐廳來用餐的人并不少,當旁邊位子的人看見一個穿著燕尾服,拿著小提琴的人進到用餐區,都有些疑惑,隨即就有了一些議論聲。
周言敏也有些疑惑,當看到這人徑直朝自己走來,停到她們這桌,不由驚訝地看著褚西,“這是?”
褚西笑笑,抬抬手,示意小提琴手準備開始,然后朝周言敏笑笑。
周言敏心下震驚,“這是……特意給我準備的?”
褚西笑著“嗯”了一聲,“我想讓您過一個浪漫的生日。”
肖宗忱需要按照規定回基地,肖奕朝因為工程無法及時趕回來,她想在這個時代允許的范圍內,盡可能地給她過一個別致的生日。
周言敏眼睛一酸,頓時就有了些微的淚光,嗓子也哽住,叫她發不出聲音。
家國利益,集體利益,在兒子和丈夫心中,永遠高于個人利益,高于個人理想。她都理解,也從來沒有怨言。
以前還有兒子陪著過生日,后來兒子越來越優秀,就被公派出去留學,打那以后,有十來年了吧,過生日都是她一個人,索性也就不過了。
今天,真的是……
周言敏哽咽得不像話,哪怕歡快的小提琴曲響起,都不能讓她平靜。
委屈,高興,心酸,暢快,哽在喉頭的一口氣,在這一刻混雜到一起。
小提琴手演奏完,行了一個紳士禮,說了句祝福的話,隨即舞曲響起,有一個白色禮服的年輕男人上前做出邀請姿勢。
周言敏頓時有些害羞,慌忙看向褚西。
褚西怕她不自在,站起身,準備跟她一起去。周言敏見狀,這才笑著跟那白色禮服的年輕男人過去。
她有五十六七歲歲了,這人都可以當她兒子,哪怕風氣仍舊保守,但也不會有什么風言風語,更何況來這西餐廳的人大多都開放些?
褚西慢了周言敏半步,結果就沒能如愿去舞池配周言敏。
陳躍安驚喜非常,他爸不愿意開車送他去姥爺家,他早上就先去之前那飯店周圍溜達了一上午,結果吃完飯也沒等到想要看到的人。怏怏不樂地吃完飯,這才乘公交車去了姥爺家。
等到了姥爺家,都已經下午兩點了。在那邊兒玩了好長時間,小舅舅忽然拎著他到了西餐廳。
雖然他也不明白為啥小舅舅帶他來這邊吃飯,但看那神色,八成沒好事。
他不喜歡吃西餐,可小舅舅給了他十塊錢,他也就勉為其難來了。
沒想到竟然還有驚喜!
褚西看了看胳膊上的手,又看看陳躍安,只挑了挑眉。
陳躍安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抬頭看她,也不說話。他想直接喊她姐,又怕喊了,她揍他。
他在姥爺家呆了小半天,研究完姥爺的長相,就去拿了家里的相冊,一張一張翻著對比,越對比,越是覺得這漂亮姐姐該是他們家的。
嘿嘿嘿……
褚西:“放手。”
“你叫什么名字?”陳躍安把自己整張臉都懟給褚西,手卻還是沒有松開。
他爺爺和姥爺都吃他這一套,說他長得好,讓人生不起氣來。
——有些喜氣的憨傻。
褚西復雜地看了他一眼,忙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