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嚴瞥他一眼,點了點桌子,“別浪費。”
說著,站起身往西餐廳外走。
陳躍安一愣,隨即跳起來,扒住司嚴,“你去哪兒?!”飯前還沒付呢!
司嚴撕扯不下來他,本來要惱,一眼他虎視眈眈警惕非常的樣子,沒忍住“嘶”了一聲。
他忘了,只要涉及錢財,這熊孩子精明得很。
“錢包在桌子上。”司嚴說。
陳躍安哼哼,“我又沒有打開你的錢包,誰知道錢夠不夠用?”
就這一頓西餐,加上那瓶額外開的紅酒,怎么說也得百十多塊。雖然他不知道這酒好不好,也沒嘗過,但來過幾次也摸出門道了,指定不便宜。
“滾!”司嚴怒,嫌棄地把人從身上撕扯開,皺眉輕聲道,“我去打聽消息。”
陳躍安手上勁兒松了一些,斜了一眼西餐廳服務臺,也同樣輕聲輕氣,“我姐?”
“你知道個屁啊,你就姐姐姐!”司嚴一巴掌拍到他腦門上,略有些不是滋味,“人家不想認我們呢。”
“不想?你咋知道不想?”陳躍安氣著問完,一看司嚴跟看傻子一樣看著他,本能地想懟一句,忽然又泄了氣,“也是哦,我媽干得就不是人事兒,我姥爺姥姥也不是東西……”
話沒說完,司嚴一腳踹了上去,“滾!你媽才不是東西!”
陳躍安反應快,一下子躲開,然后用司嚴之前看他的那種眼神看回去,“果然,咱家學習不好的,腦子都不好使。”
瞧瞧他小舅舅罵的這句話,那不是把老司家都罵進去了么?
“你們老陳家真不是東西,”司嚴瞇眼冷笑,“養出你這么一個不著調的玩意兒!”
陳躍安對上這個舅舅就沒有在怕的,齜牙嘲笑:“姥爺也罵過你這句話。”
老陳家和老司家就他倆最與眾不同,互相揭短誰怕誰。
司嚴繃著臉,伸手遙遙點了點他,“你給我等著。”
說著,轉身,朝著外面走。知道他小舅舅是去干正事,陳躍安沒有追上去,乖乖坐在座位上,托腮把自己捧成向日葵,眼珠子隨著褚西動。
他姐不想認他媽沒問題,不想認老司家也隨便,只認他也行啊……
一曲畢,褚西和周言敏回到位子上。
褚西落座就遞給周言敏一方紙巾,收回手,就見對面陳躍安保持著向日葵造型,扭到她這個方向,眼睛巴巴地看著她。
陳躍安長得挺好看,可惜除了那天晚上他蜷縮在樹下哭的一幕觸動了她,別的再難讓她生出什么情緒。
“唉,好久沒有參加舞會了,今天跳得不是太好。”周言敏看了舞池那邊一眼,收回視線看向對面的褚西,跟她說,“七八年年底確定改革開放,但一直過了兩三年,大家才真正意識到確實要改革開放了。那個時候,小型舞會興起,都是朋友和同事參與……”
后來因為出了一些傷風敗俗的事情,這種舞會又禁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