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作為熟人的江禪機到來,優奈很高興地想過來迎接,但看到他身后跟著的伊芙是個陌生面孔,她又不得不表現出穩重的舉止,畢竟她現在穿的是護工的衣服,某種程度上代表著校醫院。
“優奈,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伊芙,我在北方新認識的朋友。”江禪機替她們介紹道。
相較于從小到大因為很少接觸陌生人而生澀的優奈,伊芙接人待物的老練程度自不必說,完全是看人下菜,只要對方不是自閉癥患者,她都能很巧妙地渡過剛認識時的尷尬期,簡單地打過招呼之后,就把話題轉移到桌子上攤開的醫學書籍上,不著痕跡地夸贊優奈很用功、不負好時光,甚至在言語之間還提到那本書里有哪部分比較難啃,這令優奈一下子找到了共同話題。
“伊芙小姐是學醫的么?”優奈好奇地問道,伊芙明顯是讀過她正在攻讀的那本書,又出現在校醫院里,順理成章地令她有此懷疑,而伊芙的面相又太年輕,不像是醫生。
“試過,但發現自己不是那塊料。”伊芙自嘲道,“這本書算是比較淺顯的入門書籍了,我的醫學知識也只到這種程度而已。”
“哦……”優奈恍然,但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
“我是帶伊芙來檢查身體的。”江禪機接過話茬兒,實際上他就是在等待這個機會,他把伊芙帶來見優奈并不是僅僅是順便。
“哦,一切都好吧?”優奈憂心地問道,當然她也明白既然都被江禪機特意帶過來了,身體很可能有一些不好的征兆。
“有點兒問題。她體內檢查出不少的鈣化灶——我考考你,你知道鈣化灶是啥么?”江禪機反問。
“別小看我啊!”優奈很不服氣,“鈣化灶我還是知道的,我的書又不是白讀的,但伊芙小姐這么年輕,為什么……”
“不知道啊,所以算是某種程度上的疑難雜癥,否則我為什么特意把她帶到校醫院來呢?若是普通的病癥,隨便找個外面的醫院就能看吧?”江禪機振振有詞,把優奈說得一愣一愣的,以她的醫學知識,認為他說得很有道理。
伊芙尚不明白他這么講的目的,沒有插話,看樣子他不打算把她的情況透漏給優奈,所以才有所隱瞞,但既然如此又為什么不干脆說一切都好呢?
江禪機擺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嘆道:“這個檢查結果,連路醫生看了都連連搖頭,而且好像她腦袋里的松果體還有異常膨大的問題。”
“這么嚴重嗎?伊芙小姐你還這么年輕,一定要堅強啊……”優奈很容易被嚇唬,望向伊芙的視線已經像是在看待絕癥病人的臨終關懷了。
“要說特別嚴重倒也沒有,但肯定要好好調養身體,她最近幾天恐怕都要頻繁往來校醫院,所以我安排她幫優奈你一起給拉斐試藥。”
這才是江禪機的真正目的,利用優奈那種潛移默化的祝福能力,也許可以對伊芙的身體產生有益的積極作用,至少不會有壞處,松果體的問題先放在一邊,起碼可以試試能不能稍微消除鈣化灶,這是目前的醫學手段無能為力的,雖然現在暫時沒什么影響,但一直這么積累下去也不是辦法。
優奈流露出不忍之色,勸道:“這里我一個人也沒問題,伊芙小姐還是好好休息吧……”
“不不,路醫生并不建議她徹底靜養,還是趁情況沒有惡化之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較好……更何況在校醫院里待著,萬一有什么突發情況,也便于及時搶救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