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學姐平靜地敘述自己是精神病人的事實,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一樣面無表情,把江禪機給整不會了,由于一上來就拿到先手,處處都令他極不適應,他都不知道要說什么,總不能說“你是精神病啊,太好了,我也是”
他半天憋出一句話“學院長知道你是你的情況么”
“關于我是精神病人的事她不知道,否則她大概不會允許一個精神病人承擔這么重要的任務。”她說道。
如果不是她主動坦白,其實江禪機也看不出來她有什么異常,頂多是不太好相處而已,其他方面與正常人無異,誰都很難想到她體內有兩種人格。
“你沒把我的事告訴學院長,是因為不想暴露自己的情況”他又問,否則學院長肯定也要詢問她是怎么知道的,盡管不清楚這位學姐是否與學院長熟識,但可能是最近膨脹了,他傾向于認為自己在學院長心中有更高的信任度。
“有一角蛋糕擺在你面前,難道你不想自己獨享蛋糕上面最好吃的那顆沾著奶油的草莓么”她沒有正面回答,“如果我告訴學院長,現在等著你的應該是三堂會審,而我只能在其中敬陪末座,沒有提問權也沒有發言權。”
她說的提問權,應該是剛才那句問他為什么要說謊。
“但是你覺得我會老老實實告訴你,而不是惱羞成怒”
“我沒想過,就算你惱羞成怒,大概也很正常吧。”她澹定地說道,“你現在惱羞成怒也來得及。”
江禪機完全搞不懂她是怎么想的,正常情況下,如此大的秘密被揭穿,當場翻臉動手也有可能,而她毫無防備,既然她知道了一部分真相,不應該如此輕視他。
“你能做的,最多是殺我滅口,我多半不會反抗。”穿著病號服的她拉高袖口、翻轉手臂,露出手腕內側幾道澹紅色的傷疤,“泡在那種水里確實很神奇,連傷痕都不明顯了。”
那是割腕留下的痕跡,仔細看去,這幾道傷疤雖然都很澹了,但依然有深淺之分,這表明她不止嘗試過一次。
江禪機徹底服了,面對一位連死都不怕、甚至主動擁抱死亡的人,他能有什么辦法怪不得她第一句就說,她沒有請他救自己,也不會感激他,這還真不是人家嘴硬。
他點頭服軟,“請問學姐怎么稱呼”
“你是問我的表人格還是我的里人格我的表人格姓周,至于我我沒有名字。”她說。
“好吧,那我暫時稱呼你周學姐了我撒謊的原因很復雜,主要是因為我將來還想回去,回到那顆星球,但如果我直說出來,學院長她們肯定極力反對。”他坦誠道。
她馬上追問“你為什么還想回去你不像是厭世的人相信我,是不是厭世,我一眼就能看出來,而且看得很準。”
“因為我出于某種原因而改造了基因,打破了細胞分裂的極限,獲得了近乎永恒的壽命,而這很難在現代社會里隱瞞下去,會帶來諸多不便,只能找地方避世隱居。”他沒想到第一個道出這個秘密的對象竟然是這位可以說是剛認識的怪人學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