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崇對富二代其實沒有什么惡感,也談不上好感。
他對他們這個群體一是沒什么交集,二是林青崇本身也沒那么酸。
有些人仇富,歸根到底,還是那種酸檸檬的心理。
總覺著為什么那些人能有個好爹,為什么自己沒有,看人家過得瀟灑滋潤,捎帶著也就怨恨上了人家。
甚至嚴重點的,不僅仇富,連自己的爹媽都怨恨上。
憑什么別人的爹媽就是大富大貴,你們卻是地里刨食的泥腿子?既然不能給我一個好生活,又為什么把我生下來?
然后對著爹媽拳打腳踢。
這種新聞在國內,倒是不少見。
愛屋及烏反過來,其實也可以說恨屋及烏。
不過林青崇沒這臭毛病。
所以當神秘乘客忽然的那一句,這種人一般活不了長久,他才會感到詫異。
林青崇不是很明白這個人想表達的意思。
亦或者仇恨的方向是什么。
看不慣別人大半夜在二環飚車?
還是,單純地對富二代們沒有好感?
當然。
不管是哪個理由,人家要這么說,那是人家的意愿。
就算你坐在車里咒罵世界首富,也沒人說你什么。
總不可能因為你這兩句咒罵,林青崇就得打個110報警給他/她抓起來吧。
但。
咒罵歸咒罵。
畢竟罵兩句又掉不一塊肉。
可偏偏為什么他/她說完這句話,沒幾秒鐘,人家就死了。
死得挺慘,直接給分尸。
正應了他/她之前說的那句話。
說活不久,就活不久。
整得跟演電影似的,導演喊開始的時候,分分鐘按照劇本死給你看。
一場意外?
還是......
他/她的咒罵,真能起到作用?
林青崇看向乘客的目光,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你看,我說這種人活不久吧。”乘客沒有看到林青崇古怪的目光,因為他/她一直把腦袋縮在外套兜帽里,從來都沒有和林青崇對視過一眼。
即便從反光鏡中看他/她,也僅僅只是看到一點點側臉,還因為夜晚太黑,根本看不清楚那側臉的模樣。
黑漆漆地,就好像他/她的兜帽底下,是一個空洞的腦袋,空空如也。
林青崇深深吸了一口煙,轉過頭去看向窗外。
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
開出租車這一行走晚班,什么稀奇古怪的客人沒見過?
不過能遇到這么個玩意兒,倒是真的少見。
“路給堵上了,估計得耽誤幾分鐘,大半夜不趕時間吧。”
林青崇將煙蒂從車窗外丟了出去,轉移話題,不想和他/她在別人活不活得長久這個問題上再聊下去。
“有點趕。”
古怪乘客卻是很認真地說道:“如果可以的話,麻煩您調頭從口子下去。”
林青崇卻是笑了起來:“您沒毛病吧,在二環高架上讓我逆行?”
“我建議您最好這么做。”
聽著由遠及近的警鳴聲,他/她緩緩開口:“您這車里,可是有些不干凈的東西,警察要是看見了,你的問題也說不清吧。”
林青崇不由自主地掃了眼副駕駛儀表盤下的儲物盒,盒子是用鑰匙鎖起來的,從外面肯定看不見里面。
這位客人半路上才接到,也不可能看到猴子把東西給自己后就立即跑那么遠來搭自己車。
至于他/她為什么知道,林青崇大概有了一點想法。
他從煙盒里取出一根煙,拿火點上,瞇著眼睛吸了一口,才不急不緩地道:“別這么說,我跟你可不一樣。我就是個出租車司機,我做我的事,你做你的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誰也別耽誤誰。”
“呵呵。”
他/她古怪地笑了笑,卻是不再說話了。
警車和救護車幾乎同時趕到現場,轎車司機先被送往醫院,警察則開始找目擊者進行調查。
不一會兒,一個女警察向著最后面的林青崇他們走來。
她個子很高,大長腿,美得像畫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