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往事如煙,就不必再多言了吧。”空見大僧依舊面不改色。
懲戒大僧沒有止住話匣的意思相反面目微有猙獰:“受萬人敬仰的堂堂大僧,會愿意收一個注定不入佛門的小娃娃做徒弟?呵,既教佛法卻不納佛門,憑白杜撰一個身世,讓其食肉喝酒,你敢說不是為了反抗住持,沾污佛門的名聲!”
“一切都過去了……”
“都過去了?滑天下之大稽!那通化府府主白崇的女兒,白如玉,至今未嫁,對他的情郎念念不忘,這又是怎么一回事?大師兄,十二年前你犯了色戒,被住持棒打鴛鴦,你難道不恨他嗎?”
恨他?
為什么要恨?
這一切都該翻篇了啊!
空見大僧指節發白,目光炯炯,片刻后閉目道:“這是我的錯。”
“你的錯?那葉陽又是怎么一回事!”懲戒大僧大吼道。
“玄空佛祖并沒有定下過佛徒不可喝酒吃肉的規矩,也沒有規定過,不可以帶發修行,數萬年來,對于佛門的規矩,不過是一代又一代的苦行僧們,作繭自縛罷了!”
空見大僧握緊拳頭,向地面輕揮發出音爆之聲。
“作繭自縛?哈哈哈,好一個作繭自縛!你不僅辱了自己,還辱了我佛慈悲!
也罷,按照咱們倆以前的規矩,誰要是不服對方的佛法,就打一架化解心中的不憤。
現在好多年過去,咱們師兄倆好久沒打過了,不如今天你陪我去后山酣暢淋漓的打一場吧!”
“師弟,何必那么麻煩,這不是有符界嗎?咱們一招定勝負。”
空見大僧指了指講經閣門。
只見講經閣門微微蕩漾著符波,一圈一圈往外蕩出,釋放著玄妙的符節。
“我倒是忘了,依云那家伙是個符師。”懲戒大僧晃然。
“我要出招了,師弟。”
“盡管使來。”
話音還未落地,只見空見大僧手綻金光,奪目無比。
平白生出的金光一瞬間分裂成白、黑、紅三種顏色的光斑,三色相鏈,向前橫推過去。
佛指分鏈術!
懲戒大僧大驚,他沒想到空見已經把佛指分鏈術修到三轉的地步了!
剎那間,他反應過來,他雙手一舉,淡金色的靈氣甲衣披在了身上。
金甲術!
光斑與金色甲衣相持,反震出靈氣光波,仿佛要撕裂空氣一般。
金色甲衣并不僅僅只是防御那么簡單,還會反震回去。
兩者相持的局面很快便結束了,波瀾漸無,懲戒大僧紋絲未動,空見大僧被反震波震得后退了三步。
似乎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了……
不過懲戒大僧并沒有開心的神色,卻是嘆了一口氣,把胸口的黃色長袍一提,指著上面那道約有三寸長的裂隙道:“我輸了,師弟還是技不如人啊!”
“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御,師弟,你的反應還是慢了一點。”
空見大僧微微點頭道。
“多謝大師兄教誨!”
望著天空短暫失神,把目光再收回講經閣內,空見大僧萎頓道:“曾幾何時,這句話也是別人送給我的。”
……
符界隔離了靈力波,也隔絕了聲音,所以門外發生的一切,門內專心感悟靈氣的眾小和尚卻是絲毫不知。
依云大僧是知道的。
但他也不知道門外兩人在搞什么名堂,只看得見聽得到,卻怎么也串聯不到一起,聽也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