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漁仗著紅云傳授的仙人盜神妙,就悄聲上前,那洞口陣法雖能隱匿行跡,但卻不能阻攔聲音,很快就聽到內里隱隱穿出訓斥聲,李漁心中好奇,將真氣運轉于耳,增進聽力,偷聽到其中話語。
訓斥之人顯然非常惱怒,雖然壓低了聲音,但是語氣中濃烈的怒意,卻是遮掩也遮掩不住,便聽低聲喝道“我不過讓你去上興鎮中殺妖取丹,不過這件小事情,你也能弄的如此狼狽,簡直是愚蠢至極,真不知師父為何要收你入門?若我得了那妖物內丹再合這百年開花的九葉百合一同服下,非但能傷勢盡復,便是神通也能再進一步,到那時便是那老怪追來,我也未必沒有一拼之力。現在你連這么點小事也做不好,若那老怪追來,就憑你這廢物豈能抵擋?”
便又有一人小聲辯解道“岑師弟,非是師兄無能,實在是那妖猴神通太過詭秘,師兄也知此事重大,這才回來商量,若師弟將雷貂劍借我,借獨角雷貂法相之力,師兄定能斬殺那猴妖,將妖丹帶與師弟。”
“荒唐!雷貂劍乃是我性命雙修劍器,豈能是你說用便用!此事休要在提,到頭來還是要我自己動手,待我修養幾日,我便親去上興城斬了那只妖猴。”
李漁聽了許久,初時只覺聲音分外熟悉,待到岑師弟,雷貂劍等話語出后,李漁頓時確定身份,心中暗道“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那岑希夷竟然從盼水混戰中活下來,但聽他言語,似是受傷頗重!只是他畢竟有師兄在旁,其劍光雖遠不及岑希夷輝煌霸氣,但能與幽越相斗,也非等閑,我還是莫要沖動看看再說。”
李漁又聽片刻,那師兄也無半點威嚴一味的口上服軟,欲要求得雷貂劍再去斬了幽越一洗前恥,岑希夷似乎十分不耐,不多時訓斥之聲越是激烈,李漁心中暗道“這兩人雖是師兄弟,但岑希夷似是完全信不過對方,如此吵下去便也更好,無論岑希夷借出飛劍,還是那師兄氣急而去,只要讓讓岑希夷落單,以他重傷之身,我若偷襲,倒有七八分把握能斃了那囂張家伙。”
到得后來那師兄似見岑希夷意志難改,便連番自言不是,答應再多準備一些,再去上興城一趟,必將那猴妖內丹帶回來。李漁只道這件事兒到此為止,只等著那師兄做好準備御劍而去,他便能趁虛而入,卻沒想到忽然聽得一聲大怒咆哮,岑希夷大喝道“林朝陽,你竟然敢暗算我?”
林朝陽自然便是那黑瘦師兄,陰森森的笑聲不絕,不多時洞**便發出了斗法之聲,林朝陽雖占著先手,但畢竟神通劍術都遠遠不及,岑希夷雖失了一臂,運施飛劍不如本來靈便,但他此時含怒出手,倒也更能激發出幾分雷貂劍威能,反而未讓林朝陽占著上風。
不過多時,林朝陽便咳嗽連連,岑希夷獰笑道“林朝陽,你真是潑天的膽子,竟敢對我出手,莫不是以為我受了傷,便無力反擊不成?嘿嘿!莫要忘了,同門相殘,業力相隨,你便是搶了那寶物,也難逃門中刑堂弟子追殺,更遑論你根本不是我對手,既你找死動手,我即便殺了你,刑堂雷師伯也不會問責。”
岑希夷嘿嘿冷笑,洞中劍氣縱橫呼嘯,兩人下手都極是狠辣,不似同門師兄弟,反倒像是仇視多年的殺父仇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