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手神通遁法毫無煙火氣息,李漁便知這位法明大師果然佛法高深,心中也暗暗擦了一把汗,慶幸過了一關,這和尚看不出深淺,若是爭斗起來,他恐怕也落不得半點好處,至于那張城隍,此時早已被嚇得癱坐地上,手掌撫著胸口,連連呼喊慶幸。
接下來時日,李漁便在這李府中日日淬煉神通,他早已吸足了雷霆罡氣,只是神通祭煉不足,便每日運連震雷符箓和北落神霄劍訣,用水磨得功夫慢慢溫養符箓,一來淬煉根基,二來也是對震雷符箓又更多領悟。
十幾日下來,丹田中這枚震雷符箓顏色更加白灼了些,雷電之氣內斂,但轉動起來隆隆雷聲卻轉為沉悶,聽起來就像是天邊滾雷,遙遙傳來震鳴,似小實大,似遠實近。
李漁淬煉之余,也在參悟風雷變化,心中有許多感悟,尤其那乾元真火神通,雷火相生,乃是剛陽破邪之火,與李漁血脈頗有抵觸,雖多次祭煉但總無所得,此次借其雷火相生,總算是讓李漁莫出一點門道,雖還未凝聚離火符箓,但日日淬煉下來,也總算是凝出一絲離火真氣。
李家出了事,上興鎮中幾乎無人不知,而李家家境殷實,日日掛榜,尋道士斬殺妖魔,李漁先后幾次出手,驚走了前來除妖的道士,心里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就干脆用水云旗將整個李府封了起來,還以花水鏡神通,弄出些虛影聲響出來,讓外人看來似乎內里有人斗法一般,這么一弄,李府果然清凈。
這般足足過了七七四十九日,閨房內忽然驚聲呼喊“你這登徒子…出去…”
這般聲響,卻讓門外李漁城隍兩個面面相覷,李漁心中更是暗道“莫不是色猴難耐不住,那顧盼兒才剛醒來,便要霸王硬上弓嗎?”
劈了啪啦的一陣摔打生,幽越總算是從閨房中出來,這一次他身上妖氣更是稀薄,顯然功力消耗頗劇,但神色飛揚,及見到了李漁臉上不自禁是哈哈大笑,連聲的拱手致謝,他雖在房內運功,但外面事情總還知曉,若非李漁瞞天過海,那和尚沖殺進來,非但顧盼兒性命不保,便是他也要遭受神通反噬,重傷不可。
李漁見此,便說道“幽兄也莫要開心得太早,那女子雖醒,但卻認定你乃妖邪之輩,你殺他夫婿,占她家園,她又如何能夠原諒你?”
幽越收起笑容訕訕搔了搔頭,李漁所說他自知曉,口中坦然說道“我自問心無愧,待她吃些粥米,我便將事情與她說清楚,到時如何選擇,盡都隨她,若她不愿隨我離去,我也絕不強求,施法賜她一生富貴,讓她平安度過此生便是。”
李漁曾經為人,自然比幽越更清楚人性淺薄,見他這么說,心中暗嘆“只可惜既認定你是妖孽,你便是再說什么,也難輕易改變她的想法,反而更是認定你乃狡詐之徒。”
李漁也未明言,果然過不多久幽越興沖沖進去,不過盞茶功夫便氣沖沖走了出來,李漁也有心幫他,心中一動,便讓招來城隍,在他耳邊輕聲吩咐幾句,城隍自然是連連點頭答應。
卻說李家在死了大公子后,李家家人便棄了顧盼兒在府中,全都搬去鎮中居住,有家難回,只能接連的請來道士除妖,但許多時候過去,莊子里雖總有爭斗之聲,但卻總沒結果。
卻說這一日夜間,李家老爺焦躁的近天明才淺淺入眠,便有仙人入夢,自言是本地城隍,告知他府中妖邪已除,日后要多敬香火,多行善舉,等李老爺子醒來,派人一看,李家莊子果然已經是暢行無阻,又讓許多家丁打探一番,這才終確定妖邪被斬,頓時大肆慶賀,張燈結彩的舉家搬回。
那顧盼兒見一家老小全都回來,欣喜之下,便歡呼迎接,可未想到,那李家老太爺抬手便打張口便罵“若非你這**,勾引妖邪作祟,我兒豈會慘死,李家豈能斷了子嗣香火。“
其后這李家老爺便大擺威嚴,言這妖婦損了自家門風,辱沒祖宗,便要將她按照祖制,侵入豬籠中,為自家兒子償命,周圍三姑六婆,弟媳舅母,一個個也都指點咒罵,吐沫星子噴濺,言語惡毒之極。
那顧盼兒張了張嘴,面色慌張羞愧,一時反不知該說什么。
這般架勢,便是李漁都心中暗恨,何況幽越豈能見顧盼兒遭受不白之冤,不管李漁吩咐,當場便沖出來,頓時間妖風肆虐,吹的滿室皆黑,幽越口中狠道“汝等愚昧殘忍之人,比之豬狗尚且不如,我今日便降汝等盡皆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