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寶象國一路西去,李漁存了一份心思,不想太動干戈,故而一路上雖也有山頭,卻都讓他巧巧避讓了過去,一路上火云隱隱,神光飛遁,李漁便想借著金烏遁法快極,直接一口氣飛到亂石山范圍,只是開始尚算順利,出了寶象國界,又飛了七八百里,都沒生亂像,李漁正自有些欣慰,忽然前方山頭中,妖風陣陣,一彪人馬從山中沖殺出來。
足足數百妖兵,均是身軀雄壯,面目猙獰,被一股妖風托著,在李漁面前擺開陣勢,攔下去路,卻見當頭的一個妖王,生的是玉面長髯,鋼眉刀耳,頭戴金煉盔,身穿淬金鎖環甲,手執方天戟,背后紅袍展,威風凜凜不弱天庭神將,若非皮膚白凈,手中又非青龍偃月刀,李漁還以為是看到了關二爺親臨。
那妖王一指李漁,便高聲呵道“來者何人?可是不知這里是什么地方?竟敢在我這壓龍山頂上駕云而過,還不快停了云頭,束手就擒,否則若要我出手擒下你,定叫你劇痛欲死不可!”
李漁把火云散開,運轉黑水真瞳看去,只見那妖王也不知修煉的何等神通,神光璀璨,直入云霄,比起當日黃風大圣也不遑多讓,忙施禮道“晚輩乃是白虎嶺山主,去西方拜訪好友,誤過前輩山頭,還望前輩莫怪。“
那妖王鳳眼一瞇,威風凜凜,聞言一聲冷笑道“白虎嶺山主?我卻沒有聽說過,你去西方訪友?訪的又是何人?莫不是哪個佛門禿驢?若是如此,我更不能讓你過去,乖乖隨我入了洞里,待我盤纏一番再說。“
李漁心中不由暗暗叫苦道”同樣是我妖族前輩,怎地黃風大圣灑脫豪邁,眼前這位,卻是如此胡攪蠻纏。“
只是此妖神通非凡,李漁不知其底細,只得含笑道“我去訪的朋友,只是西方妖族,并無佛門弟子,今日冒犯了前輩,待晚輩從西方回來,自然回上門致歉。”
那妖王卻是冷哼一聲“你這般花言巧語,實在是與西方那些禿驢如出一轍,上回又一和尚,便是憑借花言巧語,竟然將九龍山妖王連帶著數千小妖都誆入佛門,哼!我妖族天生地養,生來自由自在有何不好,偏有你這般,要去西方佛門里給人做奴才,真是好生丟人。”
李漁聽這妖王胡攪蠻纏,只能心中暗暗苦笑,正要托詞再商量幾句,卻見那妖王陡然一揮手,身后乃數百妖兵,頓時就沖了上來,這些妖兵大多都有練精化氣的本事,陣法配合操練的倒也純屬,其中威力足以將尋常練氣化神境界的妖王陷入其中。
李漁此時見狀,把手一揮,熊熊火團包裹身體,繼而雙翼一展,頓時風起云涌,將周圍小妖都吹散出去,李漁也不想與這妖王過多糾纏,便準備借金烏法相遁法強沖過去。
沒想到那金甲妖王,口中一聲怒喝,手里方天畫戟一卷,便直奔李漁轟砸過來,那方天畫戟也不知是何等寶物,其上五光十色環繞,內里也不知有多少細小符箓如江海汪洋般流轉,一擊轟砸下來,頓時讓李漁心生一種毀天滅地,無力抵抗,只欲要束手就擒之感。
李漁心中一震,雖見著那妖王法力無窮,但他也決不是束手就擒之輩,想也不想,雙手一捏符箓,頓時周身生出數百火鴉,上下飛舞,以十日橫空大陣排列,熊熊火力匯聚一體,化作一足有十幾丈大小的赤金金烏,雙翅招展,引頸長吟,化作一團赤虹直奔那神光繚繞的方天畫戟撞去。
這一招金烏初啼,乃是李漁將火鴉融陽訣和十日橫空大陣組合在一起化成一招法術,其中威能便是比起煉虛合道境界的修士也分毫不弱,此時李漁一見對方神通無敵,頓時一上收便將自己威力最大的一招法術使用出來。
這金烏飛騰,何等崢嶸霸氣,不管那些妖兵排列何等陣勢,都被金烏氣勁輕易吹飛出分狼狽翻滾出幾十丈外去,熊熊赤紅,兇焰升騰,直奔那金甲妖王沖去。
全力一擊,其中威風不下初入煉虛合道的修士,但李漁自知這一擊雖強,卻未必能擋住如黃風大圣那般妖王,故而急忙捏了仙人盜法訣,瞬息的功夫便消失無蹤,正準備趁此機會一口氣飛遁出去,倉促中一眼看去,卻陡然見那金甲妖王生出異樣,心中頓時更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