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出去面試了,從兩點一直面到六點,剛趕回來,晚了,實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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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很短,劇本也顯得短小精悍,但短,并不代表就沒有改的必要,只是因為太短,問題少一些,也不容易發現。
當初張步凡看完劇本之后就有些想法,但也不算太明了,而如今,開始拍上了,隨著拍攝的進行,一些問題就暴露了出來。
“這一段,就是主角被罰站的這一段,你是想表現出,罰站的人越來越少,最后只剩下主角,于是他成為了那個被淘汰的人,對么?”張步凡問文幕野。
拍攝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倆人,不,應該說整個劇組,對于主角的稱呼依舊只是主角,他注定了是一個沒有名字的人。
“對。”文幕野點頭,“其實我還想表現的,是那些人對于現實的妥協,但是……”
“那就表現啊。”張步凡打斷他,“其實我剛開始看劇本的時候,就覺得這一段臺詞其實有些多余,就第一次被罰站,邊上人問他來晚是因為睡懶覺,他告訴人家是因為狗病了這一段,是為了加深觀眾對于他對狗很好的這個印象,以便于后面準備拋棄的時候感受更深刻做鋪墊么?可是這鋪墊也不太夠啊。”
“那該怎么改呢?”文幕野也算是虛心求教的典型了。
“你剛才不是說想表現出其他人對于現實的妥協么?就這么來唄。”張步凡說道:“就比如和主角對話這個人,他其實也不是睡懶覺,,而是家里老人病了,你想啊,狗病了主角都能天天帶著去醫院,不管遲到不遲到,結果他呢,家里親人病了,卻只遲到了一天,后面再沒遲到了,那么是他更看重工作呢?還是為了賺取那份兒錢給親人治病呢?”
“感覺……有點俗。”文幕野想了想說。
“是俗啊,可你這故事不就是個俗氣的故事么?只是俗,又沒狗血的弄什么生離死別,僅僅是一個小插曲而已。”張步凡說道。
文幕野又想了想,點點頭,“那就這樣試試?”
試試就試試,然后,試試就成了既定事實。
這種對情節的修改,雖然涉及劇本,但遠到不了編劇層面上,也就是說,即便這里修改了,如果以后電影再某些渠道上映,編劇那里依舊只會有文幕野的名字,和張步凡無關,當然,他也不在意,如今也算是有身份的大編劇了,不至于和人家爭這種東西。
文幕野執導的電影,總透著一股佛的意味,就像當初拍第一場戲的時候,他和張步凡說的那些你是他他是你之類的東西,后來兩人聊天的時候也提到了,張步凡才知道,這位是真的研究過佛學。
按他的說法,佛學讓他的內心更加平靜,也更加廣闊,而這反應到電影里,就是某些鏡頭的運用,以及一些比較特別的拍攝手法。
拍攝很快就來到了整部電影最終要的一場戲,這是這個故事的結尾,同時也是主角心理變化的一個大轉折。
為了給石頭治病,主角連續的遲到,終于被忍無可忍的領導開除了,而辛苦給他找工作的朋友也打電話來抱怨,更讓他把狗扔了,生活的壓力、朋友的壓力,這一切終于壓垮了他,讓他的心理發生了巨大的轉變,他決定,要扔掉石頭,扔掉那條曾經被他視為親人的狗。
于是,他坐著車帶著石頭回到了棚戶區,做事有始有終,從哪撿來的,就從哪丟掉,實際上,這未嘗不是帶著某種期望,期望有個和曾經的他一樣的人,能夠再把石頭撿走。
他們回到了棚戶區,那里卻已經大變樣了,路兩邊的房屋全部被推平,只剩下一片廢墟,而在廢墟上已經起了一個大工地,大量的工人在施工,這里,未來將會變成一棟棟的高樓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