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狀狀身后,除了一位副導演之外,還有一個年輕人,對于張步凡來說同樣是熟人,正是這一段戲的主角,也是真實事件的主角——俞浩明。
關于到底要不要邀請這個年輕人,張步凡還糾結了一下,畢竟是揭人傷疤,而且是最深最疼的那道傷疤,不是什么好事。
不過后來一想,人家答不答應還不一定呢,他在這里糾結有毛線用,于是發出邀請,沒想到那邊一口答應,不僅答應,還對張步凡能夠把他的這段經歷寫成劇本表達了感謝。
他正目不轉睛的盯著監視器,看著黃小廚的表演,專注度甚至比田狀狀還要高,只這一點就能看出,這個小伙子對于表演是發自內心的喜歡和重視。
張步凡劇本里的故事從來都不是什么很罕見的事情,被火燒傷的人少么?聾啞人少么?為什么他偏偏要寫這些人?
不只是因為張步凡認識他們,對他們的事跡了解的更透徹深刻,更因為這些事件主人公的人品,他們,值得他去寫,去拍,去為他們發聲。
阿祖是這樣,眼前的俞浩明也同樣如此。
看到小伙子認真的跟著黃小廚學習演技,張步凡不忍心打擾,干脆在后頭站著,順便也看看鏡頭里的黃小廚能夠把一個做菜玩出什么花來。
看了兩眼,撇撇嘴,不顛勺不轉鍋鏟的,有什么意思,比我差遠了。
正好,田狀狀這時候開口,“咔,過了!”
那邊都準備轉場拍下一場戲了,俞浩明還在那里呆著,估計是琢磨剛才黃小廚的表演呢。
張步凡不準備等了,嗯,其實也等不了了,因為后頭,李耳已經帶著工作人員拿著零食飲料進來了。
于是開口,“怎么還在補拍這個鏡頭啊?田叔,不會是你饞我們黃大廚做的飯菜故意的吧?”
幾人這才發現身后頭多了個人,趕忙扭頭。
田狀狀沒好氣的瞪他一眼,知道這貨喜歡打嘴炮,都懶得理他。
邊上,俞浩明卻是先愣了下,隨即才反應過來,急忙叫道:“張老師,您好!”
一邊說一邊迎了上來。
正面看這個小伙子,盡管已經多次植皮整容,但被火燒傷的痕跡依舊清晰的留在了臉上,一個原本俊朗陽光的帥小伙此時卻竟是風霜。
不過,有句話叫塞翁失馬,在這個看臉的社會,失去了一張帥臉有時候也未必是壞事,張步凡敢肯定,現在的這張臉將會為俞浩明極大的拓寬他的戲路。
張步凡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咱們就一起努力,爭取把最后這一段戲拍到最好。”
“好的。”俞浩明連連點頭。
邊上,田狀狀說道:“行了,既然你回來了,那咱們就準備開始后面的拍攝吧。”
“怎么,不補拍了?”張步凡問道,接著轉向俞浩明笑道:“你看,我就說他補拍實際上是為因為自己想吃人家做的菜了吧。”
幾人一起大笑,關系就這樣拉近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