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心慌,越帝也發愁,但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加上受傷的人多,就齊齊進了宮內。
療傷防衛勢在必行,但能擔當的人都在殿內,比如重傷的林坤都被抬了過來。
點兵應對是一事,探討這些刺客的來歷也是難以避免的。
首先,有兩撥人,一波是黑衣彎刀刺客,還有一波是比黑衣彎刀刺客更厲害的隊伍,半軍半死士,人更多,一列軍隊從下面殺上來,一路橫殺,寸草不生似的。
是兩伙人嗎?
“反正都是要動搖帝國根本的逆臣賊子!”
一個死了兒子的大臣滿臉憤恨。
恰好此時,在眾人之中有一個官員戰戰兢兢,說道:“陛下,微臣仿佛..仿佛...”
越帝偏頭看他,皺眉,“仿佛什么?”
官員噗通跪下,“微臣仿佛看到那伙人的軍備所用弓箭是軍械坊所處規格,而這樣的規格,其實在帝國諸軍中只有藺相統轄的太河軍配置!”
殿內猛然寂靜,后那個死了兒子的大臣怒喝,“亂臣賊子!陛下,藺相此人從進山后就形影無蹤,我等朝廷文武官員跟宗室皇親都一個個遇險垂死,偏他不在,如此難道不可疑嗎?何況那軍弓已是證據!”
藺珩積威森重,哪怕此時,也沒有多少官員跟直面指證彈劾,除了死了兒子的幾個齊齊跪下了。
幾人成眾,其他人也意動了,畢竟相府一家獨大,也不是沒有仇敵...恰好相府一脈的官員都沒受損,要么就是今日沒跟來,這已經很明顯了。
堂上勢力頗眾,越帝面上有些為難,此時,篁王冒出來了,代表死傷的宗室討伐藺珩罪行。
對于這樣的局勢,天策閣玉宴之表情冷漠,并不摻和,倒是兩個師弟妹蠢蠢欲動,想要插上一腳、
其實有人想攢動上聞泠韞,“上聞小姐,上聞公子乃是你的親弟,更是太師府嫡長孫,該是未來繼承宗子,如今生死不明,你難道不想求個公道嗎?!”
如果沒有收到那張紙條,上聞泠韞一定會出面,本來兩家就是死仇,可現在...
倒不是為了追求公平正義,而是她在權衡利弊——紙條是誰給的,如果是藺珩一脈給的呢?那他早知此事,豈會沒有后手,若是有后手,誰能奈何他?到時候撕破臉,死的一定是現在冒頭的人,包括帝王都會有危險。
藺珩之可怕,非一朝一夕可見之。
尤其是——她看到了小魚公子。
她是猜到這人被藺珩所用的,雖然對方也跟她有臥底協議,但對方現在來若不是她的授意,那就一定跟藺珩有關,所以...
就在上聞泠韞準備把紙條交出去的時候,殿上忽然冒出一聲。
“那個,你們說的藺相是不是叫藺珩?”
聲音清脆薄涼,聞之清晰,眾人齊齊看去。
只看到一錦衣郎君抱劍而立,倚著柱子聽了許久,如今才插了一句。
看衣著不是官員,看她戴著面具,又不是宗室權貴子弟,身上衣袍沾血,儼然莽戰過一場,有點江湖氣概,跟玉宴之等人倒是頗像。
不等篁王等人質問她身份,她又來了一句。
“看來是他。”
“不用問我是誰啊,我叫小魚公子,很多人都認得我是個采花賊,不過這次我來不是來采花的,是有人事先囑托我來護駕的。”
“那個人就叫藺珩,摳門得不行,就給了我五兩當跑路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