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葉柔這反應,可能更傾向于她不是真正的小魚公子,對她消了一些恨意,反能平心靜氣對待。
所以秦魚帶著嬌嬌要出門時,在大門玄關處見到了葉柔。
“阿?怎么了?不用怕,我過幾天就回來,還有隔壁兩個院子我都買下來了,都有產婆住著,隔三日也會有太醫來替你相看,若是臨產,讓人傳訊一聲就行,不過一般情況你的產期應該還早,至少還有一兩個月。”
當然,這都是借了相府的權勢——秦魚拿捏住了藺珩心術,也就卡著尺度占便宜。
只要她有價值且藺珩權勢不倒,葉柔在這帝國就是絕對安全的。
人心非石,何況葉柔總覺得眼前人非那夜的歹人,自然有幾分感激,聞言頷首,輕咬了下唇,說道:“世道兇險,你在外也小心些....”
她本話不多,但今天偏偏囑咐了不少,多是一個女子會留意的方面,衣食住行什么。
秦魚這些年各種兇險遭遇過,身邊伙伴也多雷厲風行能耐非凡的,還鮮有人以這樣柔軟的姿態囑咐的
這廝就是吃軟不吃硬的,倒也認真聽了...連嬌嬌都一邊聽一邊點著腦袋,倒是讓葉柔說不下去了。
“不耽誤你時間了...保重。”她輕聲說,后大概覺得不好意思,就先轉身往回走了。
秦魚看了一眼她背影,卻喊住了要跟上去的趙媽媽,壓低聲音說:“旁人得忌憚,但葉家人...更得留意,若有人來,直接拒了,以我的名義就行。”
趙媽媽驚訝,但猛然聯想到那日外面說三道四故意刺激自家姑娘的人...天殺的!竟是葉家那群豺狼!
她暴怒,但也滿口應下。
“公子放心,我會看牢的,多謝公子體貼。”她明白秦魚不對葉柔言明是葉家人害她,是怕她傷心,畢竟是血親骨肉。
其實秦魚還可以去解決下葉家,只是手頭事多,忙,也擠不出時間處理妥當,索性先留著,大概那葉家一計不成現在也不敢出手了——因為藺珩明面上派人的動靜肯定會威懾住那區區葉家。
秦魚囑咐完就翻身上馬,對了,她后背還有個讓繡娘做出的背包,背包里面有衣物跟銀票,當然還有一只胖貓,這模樣看起來有點怪,但她拉了韁繩瀟灑離去。
內院閣樓二樓,葉柔只瞧到院外青石板路上健馬輕奔,馬上的人銀面光耀,像極了小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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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柔絕對沒想到小太陽在帝都外的十里亭吃了大癟。
因為被攔住了。
因為藺珩的衛隊在這,他自然也在這。
被這權相強勢“命令”上馬車后,秦魚抱著自己的背包,幽幽看著藺珩。
“相爺這是...”
后者淡然讓衛隊動身,馬車行駛起來,他泰然處之,順便瞥過秦魚臉上的面具,淡淡道:“本相前兩日才被帝君授三道總督巡查地域吏治,身為本相的忠誠下屬,你竟不知道?”
這特么一大早就陰陽怪氣的,誰管你啊!
“下屬只是一介粗人,委實不懂這朝堂之事,但想來相爺您這樣的偉岸權謀人物,區區三道總督也不算什么。”
若是往日被這泥鰍般的下屬幾句恭維,他還真就當是江湖草莽的馬屁了,可自打見過這面具下的真容,又聯想到這個女人初時嫁到自己身邊的樣子。
三分溫柔三分清雅還有四分狡黠。
小狐貍似的。
所謂恭維,更像是她隨意糊弄自己的心機。
指不定在暗地里怎么諷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