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子撩開,作為隨身的第一仆婦,這個婦人也是面容端麗,氣質不俗,伸手拿過信箋后,遞給對面慵懶臥在軟塌中的傾城美人。
“你讀給我聽吧,懶得看。”
婦人頷首,抑揚頓挫又柔軟得將信件內容讀出,眉頭漸漸鎖。
“呵,削肉腌制?好重的心思。”上聞雅致手掌抵著嬌嫩嫵媚的臉頰,神色淡淡的。
婦人皺眉,“怕是有人弄事兒,這只是前兆,出于安全考慮,夫人可要直接去青煌山?”
“算了,青煌山秦霖那偽君子,看著飯都吃不下,還不如去云湘...弄事兒么,也意味著熱鬧。”
對方為什么弄出這么一件殘酷恐怖的案件呢,時機如此巧,死的人又是八大門派弟子之一,總歸不是巧合。
上聞雅致用指尾輕掃眼角長長的睫毛,微微瞇起眼。
“既有熱鬧,總有些人物是會冒頭的。”
“我需要提前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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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瀟湘客棧依舊有兵衛把守,昨晚還喜歡外出吃夜宵的人今晚少了一大截,反正平民百姓是不敢外出走動了,也就一些五大三粗膽大如牛的武林人還在外面游蕩。
這一夜,好像既靜又鬧。
距離瀟湘客棧隔著七八條街的地方,有一酒家,白龍山三個弟子喝著酒,宿敵天華宗死人了,可他們的臉色并不好看。
因為平常斗起來輸贏皆有,那關乎臉面跟名氣,可一旦死人了就是黑鍋了。
或許自家宗門不怕天華宗,但同為正道,如果真的跟他們牽扯上,這一身黑灰去不掉,宗門也只能做個處罰。
或許不會很慘,也不會死,但會嚴重影響他們的未來前景。
這很糟糕。
“媽的,那王玲死就死了,還連累我們!”
“別讓我知道是誰干的!”
兩個人罵罵咧咧,第三人卻皺著眉,“是誰干的不重要,反正不能是我們干的。”
頓了下,他壓低聲音,“其實算起來,那小魚公子才最有可能是兇手不是嗎?”
其余兩人反應過來,“就是,她本來就是奸惡之人,而我們是名門大派弟子,怎么也不可能說是我們殺的...”
三人是有心把黑鍋往秦魚身上扣的,所以今天白天的時候就花了點錢造成輿論效果。
但顯然還不夠。
“那廝畢竟在藺相手底下做事,城主府是必不敢得罪的,要將她拿下不太可能...”
三人對視一眼。
那就只能等天華宗的人來了,不過在此之前,他們最好做些手段,好讓那鍋蓋扣得嚴實點,省得到時候天華宗找他們三個麻煩。
三人商量好大概策略,而后在酒意三分的時候起身回客棧。
這家客棧不像瀟湘客棧或者第一客棧那么有名,畢竟他們不是秦魚這種做完任務就拔吊無情的敗家子,也不是林桑蔣慕辰這種有錢人。
三人稀疏談話著回到客棧,各自洗漱后躺到床上睡覺...
夜,越來越深了。
趙赫躺在床上,大概白天跟晚上一直算計著秦魚,腦力消耗過大,所以他很快就陷入了沉睡,時間一分一秒消逝,他睡得很沉很沉,好像晚上喝了的酒精一下子發揮了作用。
太沉太沉了,以至于床底下悄無聲息鉆出一個人都沒發現....
另一邊,這間客棧同一街道隔著二十幾米遠的一間屋子里面,房屋主人還沒睡,窩在角落里摸著懷里熱乎乎的金子,但他不敢吭聲,只時不時看著眼前三人。
兩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