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魚還是喝了好些藥。
有些是養眼睛的,有些是養身體的。
她喝了兩天。
人活著也不能純喝藥,這兩天她閑著無聊的時候也在莊子里逛了逛。
因為藺珩好像又走。
這人很忙,蒼東那邊跟帝都都有很多事,秦魚心知肚明對方其實根本脫不開身,但她不明白他為何還留在這里。
留就留,又不讓別人進莊子,偌大的莊子就他們兩個人。
所以如果藺珩一走,整個莊子就死寂了。
“翎川,聽管家他們說這里叫翎川,壁壁,能幫我查下翎川有什么特殊嗎?”
她自己沒察覺到什么奇怪,反正就是一個普通原野山林之地,但以前應該是田牧耕種的地方,空氣里偶爾有一些荒田里生長的一些野生作物氣味。
——任務隱秘之一,無法直接查探。
秦魚**看不見,靈魂回到黃金屋才能看到黃金壁的回應。
“隱秘啊?看來這翎川是藺珩的故地。”
秦魚也不問了,倒是更刻意去探索周遭,或許也是心里本就記著,所以她故意往院子里去...
院子左側,她用手里的竹竿敲到了什么。
井?
枯井。
井口有大石頭。
秦魚的手掌撫摸在石頭上。
低下頭,她聞到了什么。
石頭跟枯井口的縫隙下面,有一股...
秦魚其實已經知道下面有什么了。
而她也察覺到身后有冰冷目光,鎖著她單薄的后背。
“好玩嗎?”
藺珩淡淡問她。
秦魚手指在石頭上摩挲了下,平靜說:“幸好有石頭擋著,否則我這個瞎子就掉下去了。”
藺珩良久沒說話,好一會才悶悶回了一句。
“掉不下去。”
“為何?你想說我胖,會卡在井口?”秦魚開著玩笑。
“它已經塞滿了,很多年前就塞滿了。”
“...”
眼前恍惚閃過當日他屠戮宮城時被毒殺扔進井底的越氏女子,秦魚有些毛骨悚然,也察覺到此時的藺珩...是極度危險的。
危險到她進屋要關門的時候,藺珩忽然手掌按住了門。
秦魚心里一頓,是要睡她?還是要殺他?
她可以選擇前者嗎?
“明日回帝都。”
“嗯?好。”
然后藺珩就走了。
秦魚倚著門,思緒似飛花落雪。
這個人,這么多天了,沒有一次是問她地圖的,也沒有一次是問她今后打算的。
她不說,是裝聾作啞暗自打算。
他不問,又是為何?見招拆招?
可已經沒必要了不是嗎?
現在的她...無力反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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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東的戰還在打,因為沒了后顧之憂,糧草補給上去,倒是讓反軍吃了苦頭,因此有些龜縮回去,但畢竟也是數量巨大,盤踞一方難以一下子拿下,但這種情況很快會有所轉變。
其一,藺珩毀了越氏皇權,吞下帝都,等于占據帝王大位,到時候集中王師,中央集權,攻殺反軍指日可待。
其二,反軍的一方底氣來自魔宗,藺珩已下了帝王剿殺令,若是武林門派不想對峙朝廷大軍,被滅門,勢必要服從剿殺令聯合鏟除魔宗,魔宗一除,等于毀滅反軍源頭。
兩個原因相結合,上聞遐邇等閣老眾臣本以為會面臨的帝國飄搖景象倒是沒有那么直接顯露。
或者說...還不到顯露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