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魚神色復雜,道:“是封禁,但修為越高,多年錘煉尤其是每次度雷劫后,讓他們的軀體也充滿了力量,用不著靈力也可以爆發出可怕的力量。”
嬌嬌摸著下巴,“如果不是你這樣的煉血體質,那他們的修為至少在合體期以上啊,沒準是渡劫期的。”
“不知道,封禁之下,難以測探,反正我惹不起就是了。”
秦魚想了下,摸了嬌嬌的肚子,“我有預感,關在這個山林牢獄里的每個人都遠比那個主君之子強大。”
她看了一眼在高空憑著軀體力量激斗的兩人。
“也許這個天牢最深處才是無闕的最強戰力核心所在。”
————
那兩人天上地下激斗,秦魚也就看了一會,就帶著嬌嬌往小路內側走去,不過她這次小心避開那浮屠壁,倒不是怕了它,也不是有心隱蔽自己,她只是在消化剛剛烙印下來的記憶。
她的靈魂承受得起這玩意兒,但那是遠距離,若是近距離呢?還是先消化熟悉一二,再做打算。
——這無闕果然隱藏頗深。
——單這浮屠壁就絕對位列天藏世界最高機密之一。
秦魚固然察覺到這浮屠壁兇險萬分,卻沒想到人家逼格這么高。
“怎么說?”
——你自己什么樣的靈魂沒點數嗎?
——以你的靈魂那么遠距離看一眼都能差點眩暈,它的規格還能不高?
——換句話說,那個飛升的天墟老頭用來養魔種的手段也只能讓突破前的你眩暈一小會,它呢?
好像這么說的話,逼格是很高了,甚至高于魔種的水平。
而魔種又已經是天藏世界的最高危險咯。
這種對比標準是說得過去的。
“危險也意味著機遇啊,存在即有價值,這玩意有點意思。”
秦魚心里謀算起來,表面上卻清雅溫柔,提著魚湯壺款款而至。
浮屠壁前好大的空地,內凹空間,另有凸出平臺,有趣的是陰影切割,內凹部分一片陰森漆黑,外凸部分陽光灼灼,明朗得不像話。
黑暗與光明同在?
反正秦魚一眼看到這樣的畫面格局,心里就一咯噔。
它的存在,比她第一眼看到的、在陽臺上的人讓她在意。
當然了,第二眼,陽臺上的人大概有七八個,放眼看去,老少男女都有。
但秦魚第一時間就鎖定了四個人。
一個是白發老頭兒,紅棕長袍,看起來雄健冷漠,霸氣內斂。
一個是紅發中年男,面容古板,一言不發坐在一角空地看著遠方。
一個是外表三四十模樣的婦人,容貌端方,眼神卻很冷厲,跟教導主任似的。
總體來說,從外表跟存在感上看,這三個人在整個修真界一抓一大把,并沒有多特殊的地方,但那是肉眼效果,從靈魂悸動感應來看,秦魚感覺他們很可怕,可能比之前那個老太婆還要厲害許多。
但都不比第四個人來得嚇人。
體態修長寬健,一頭烏發一絲不茍,鬢角銳利,著一身白袍,衣冠勝雪,你見他第一眼,覺得這是一個老人,但又同時感覺這個老人內在枯老深沉,外在銳利冷漠,是蒼松與深淵融合起來的可怕人物。
而此時,這個人坐在椅子上,左手捏著織針,右手也捏著織針,織針與織針之間連掛著織了一部分的毛衣,兩腿間的袍布上還有一團棉球。
他顧自織著毛衣,既冷漠又孤僻,好像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又好像周遭陽光形同虛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