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整天,林淼晚上去少年宮學琴的時候,壓根兒都想不起關于洛漓這個隔空前任小同桌的事情來。當然以他的心理年齡,要真把這個么小的孩子當回事,那才叫中年金魚佬附身。
心理上有沒有變態暫且不談,不過犯罪潛質是絕對存在了。
林淼一整晚都全神貫注地在鐘初惠的忍耐包容下做著最最基礎的音階練習,奈何早上消耗精力太多,越是彈得認真,就越是手殘得厲害。
邊上同時間進來的小屁孩都能用兩倍速度彈了,他依然還是彈得毫無感覺,對樂器的操作能力能之低下,連林淼自己都想把這雙手給剁了喂狗。
鐘初惠很偏心地陪在林淼身邊,坐滿了幾乎整整兩節課。
但無論她怎么用心教,林淼還是半點長進都沒有。鐘初惠唯有感嘆老天爺果然還是公平的,似乎給了林淼一切,可顯然又剝奪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看著林淼那纖長白皙猶如小姑娘的指頭,鐘老師很是有些莫名,將來這孩子的這雙手到底會用來操作什么東西。
拿筆嗎?似乎當數學家或者科學家,也用不著這么好看的手吧……
林淼這日了狗的學琴進度,被教室里的熊孩子和熊家長們笑話了一整晚。
下課后黑著臉回家,林淼在路上又想起上輩子自家老林干的一件更荒唐的事情。
事情大概是這樣的:老林年輕的時候大概屬于樂感比較超群的那種,對樂器很有天分,各種管弦樂器拿到手上隨便搞搞就能會個七七八八。據他本人吹的牛逼,學二胡只用了半天時間。
所以有了這樣的生**驗,老林就覺得樂器應該是全世界最容易學的東西。
后來老林事業垮了之后,還依然念念不忘想讓林淼學點音樂,陶冶情操也好,自娛自樂也好,反正會一點,總好過完全不會。
由于老林年輕的時候想學小提琴又買不起琴,當時想到這件事,他就心血來潮給林淼買了一把便宜貨,寄希望于兒子也能繼承自己的衣缽,可以自學成才。然而,老林最終還是失望了。
因為在動手能力上和手腦協調這項技能上,林淼幾乎100%遺傳了親媽的基因。
那把小提琴買來之后就一直束之高閣,直到多年以后,琴弦都因為缺少保養而斷掉了,林淼也不曾拉出過一段完整的旋律。而且林淼打心底里覺得,老林這一廂情愿的想法確實夠扯蛋的。
憑什么你就這么看不起小提琴啊?
自學成才哪有這么容易啊?
人家小提琴不要面子的啊?
“唉……”林淼坐在老媽自行車后座的幼兒專用座上,發出了一聲嘆息。
這輩子,想把樂器玩得有多溜是不指望了。總歸天分上限太低。這鋼琴就當是為父親學的吧,以后如果家里買得起鋼琴,哪天興致來了可以彈琴給老林聽聽,也讓他高興高興……
晚上回到家,林淼簡單地洗漱了一下,累得差不多倒頭就睡。
次日是星期天,林淼早上難得睡了個懶覺,8點多才起來。
起床之后,向來周末晚起的老林,已經出門了。林淼問了問老媽,江萍黑著臉說老林是去鄉下找林淼的祖母了。
林淼知道江萍和他祖母一直婆媳關系緊張,也就沒有再多問。
吃過早飯,9點來鐘,林淼拒絕了小院前后一群小屁孩的邀約,靜靜坐在家里發呆。
奧數題也不想做,《小院雜談》的序言也沒心情寫,電視節目就更懶得看,感覺人生空虛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