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樣的想法,也只能在祁峰的心里轉轉罷了。
他不過是征途傳媒的一個初級記者。除了那些小實習還會見面叫聲“老師”表達一下尊敬之外,在集團內的諸多大神面前連屁都算不上。
這樣的小人物,怎么可能夠得著方剛那樣的層級?
而更糟糕的是,現在祁峰自身的處境并不怎么好——就在兩個月錢,祁峰跟了好幾年的老科長遭人陷害,背了個新聞事故的黑鍋下課了。而信賴的頂頭上司謝文崇,卻是老科長以前的競爭對手。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
祁峰雖然和對方并沒有什么直接的矛盾,但他作為老科長的心腹愛將,科里的重點培養對象,自然入不了人家的法眼,被排擠在圈子之外。
如果祁峰現在是中級記者,乃至高級記者,倒還沒什么。
可偏偏,他卻只是征途傳媒諸多狗一樣奔跑在外面的初級記者中的一員,坐在辦公桌前隨便抬頭掃一眼,視線里滿滿當當都是競爭對手。
祁峰平常人緣不錯,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和每一個人都是朋友。
有些人,是永遠也沒法成為朋友的。
例如和他同一批進入征途傳媒的衛新,就是這么一個祁峰別說當朋友,就是見了面不在他臉上揮一拳都必須用很大的力氣才能抑制住沖動的人。
此人比祁峰小一歲,極富心機。
平常工作,有成績永遠都是他沖在最前面,能撈就撈能搶就搶。就算是搶不到,蹭也要蹭上一點。而一旦遇見什么問題,立刻就把鍋甩到別人身上。
在征途傳媒采訪部第七科,不光是祁峰吃過他的虧,其他人也有不少吃過。
甚至有一次,一個小實習好不容易抓到的線索,都被這家伙以指導的名義套了出來,然后厚顏無恥地自己搶先去找到當事人,搶了這條頗有價值的新聞,氣得那小實習大哭一場第二天就辭職了。
可偏偏,衛新極善拍馬奉迎。
哪怕下面對他再是看不順眼,他在領導的眼中。
而這一次,謝文崇一上任,衛新就靠了過去。他和采訪部一位副主任的關系極好,而謝文崇也需要這層關系,因此,兩人是一拍即合。
就在兩天前,衛新就給謝文崇出了一個陰損主意。
謝文崇在工作會議上,直接
衛新一直都是祁峰的競爭對手。
尤其是這幾個月,兩人都屬于初級記者層中領先的一員,如果說現在有一個人可能升任中級記者的話,那么,無論是從資歷還是成績來看,都只可能從他們兩人中間二選一。
而這一次祁峰失意,可即便如此,衛新的排名也一直都在祁峰的后面。
不光如此,在看到祁峰倒霉后,他的競爭對手也是用人唯親,這原本就是任何一個團體中領導者都會做的事情。
畢竟,誰當領導也不喜歡手下的人都跟自己擰著來。領導也是需要成績的。要是手下人都指揮不動,那成績怎么來?
至于什么唯能力論,那都是瞎扯淡。
能力永遠排在忠心之下。能當上領導的,誰又沒點能力?
他們可不需要什么人來當自己的大腦,他們只需要好用的手腳罷了。最好的手下,是那種又忠心又有一定能力的人。如果光有能力沒有忠心,那就是培養反骨仔,最后的下場肯定是被倒打一釘耙滿臉血。
因此,新科長謝文崇一到任,就毫不猶豫地把祁峰摁在冷板凳上的同時,火速拉攏了科里的一幫人。
既然在同一個科室,又都是初級記者,這些人自然就是祁峰的競爭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