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城外這些圍攻風家的家族之中,如果說誰跟風家的仇最深,無疑是申行云的申家了。
當初,正是申行云的長子申振康邀請風辰去平仙湖參加所謂的聚會,才發生了后面這一連串的變故。可以說,如果其他家族都是聞著血腥味而來的鯊魚的話,那么,申家就是咬破風家傷口的罪魁禍首。
這一口,真是咬得又狠又毒!
雖然申家一直都矢口否認,但認識申行云的人都知道,此人陰險狡詐,野心勃勃,這些年來又和燕家走得極近,因此,要說這不是他給風家挖的陷阱,白癡都不信。
況且這次燕家組織圍獵,申家也是毫不猶豫地加入,其狼子野心和無恥嘴臉,竟是沒有絲毫掩飾。
因此,風家和申家之間,已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在這樣的情況下,當早晨風商雪在十五個世家虎視眈眈之下從容入城之后,詹飛熊就算到申行云一定會來找自己。
明眼人都能看出,十五個家族各有打算,人心不齊。
大家都想讓其他人在前面沖鋒陷陣,自己在背后撿現成,更何況,還有自己這樣暗中站在風家一邊的家族。
這種局面,顯然是申行云最不愿意見到的。
打蛇不死反挨咬。
若是這場圍獵出了什么岔子,別的家族無非就是退回去,還有周旋余地,可申家,卻一定會被風家死死咬住不放。
一個騰出手來,瘋狂報復的風家有多么可怕,所有人都知道。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申行云也不會想嘗試。他必須保證這場圍獵的成功,必須干掉風家,否則的話,就該申家滅族了。
到那時候,一切都晚了。
“可惜,已經晚了!申行云還不知道他究竟惹上了什么人!”詹飛熊埋頭吃肉,頭也不抬。
“詹兄,開門見山吧。我二人此來,是想拉詹兄入伙。”眼見詹飛熊不上鉤,申行云干脆挑明了道。
“入伙?”詹飛熊問道:“入什么伙?”
“今天早晨,風商雪入城的情形,詹兄想來已經見到了,”申行云面色陰冷,“咱們原本十七家,可燕家不方便動手,尚家又退了出去,剩下咱們十五個世家,似乎也是各有打算,心有戒備……”
“廢話!”詹飛熊咀嚼著口中的肉,不屑地道:“誰也不是傻的,愿意去打這頭陣!”
“這是自然,”申行云道,“不過詹兄有沒有想過,若是大家都這樣,等到風家躲過這一劫,回頭反噬,會是怎樣的后果?”
詹飛熊抬起頭來,臉上神情變得有些嚴肅。
見狀,申行云和木凌江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喜色,自覺說中了詹飛熊的隱憂。
木凌江開口道:“詹兄,申大師說得不錯。你想,風家這些年何等囂張。風商雪此人鷹視狼顧,心狠手辣,若是讓他逮著機會逃出生天,恐怕你我后半輩子,連想睡個好覺也不可能。”
“之前此人身在城外,我們還有些顧忌,可如今,他和整個風家都在樊陽城里,若是不趁這個機會……”木凌江用手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惡狠狠地道,“那可是縱虎歸山,反受其害!”
“你們想怎么樣?”詹飛熊問道。
“我們一起干!”申行云道:“其他人怎么想,咱們不管。只要我們抱團。等到滅了風家,這利益怎么分配,還不是誰貢獻大拳頭大,就聽誰的?到時候,若有人敢從詹兄你手中奪食,我和木兄第一個就不答應!”
詹飛熊看著二人,目光閃動,有些動心的模樣。
片刻之后,他問道:“我應該不是你們找的第一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