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風商雪出現,晴文彥分明看到,溫旭騫的背情不自禁地挺直了不少。
“看著吧……”溫旭騫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我們需要的只是結果,不是過程。”
晴文彥點了點頭。
溫旭騫并沒有給他一個確切的答案,甚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但從溫旭騫的話中,他已經得到了想得到的東西。
因為他知道,溫先生從來都不喜歡浪費時間。
如果沒有可看的東西,那么,溫先生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
……
世家子弟們像看瘋子一般看著雨夫人。
一個浪蕩無行的紈绔的形成,通常免不了父母的寵溺驕縱,而在風辰的父母中,扮演這個角色的正是這個雨家大小姐。
如果是在幾個月之前,這個女人說這種話,大家只會當她從小被嬌慣,不知天高地厚。而此刻聽到她的笑聲和評判,大家只覺得這個女人只怕是腦子有病。
風家已經一只腳踏進墳墓了,甚至就連雨家也要被牽連,她居然還笑得出來。
還有心情評判殿下和風商雪誰的氣質更出眾?
她難道不知道,這盤棋,已經是一個死局了。二皇子殿下坐在那里,不是以一個對局者的身份,而是以一個勝利者的身份。
如果賭斗開始那天,風商雪識趣地受邀坐在二皇子殿下面前的話,他或許還有機會在棋盤上落那么一兩顆棋子。可現在,無數匯集而來的信息,都已經說明,風家已經到了絕境。尤其是周家和羅家的參戰,更是二皇子殿下于無聲處,拍落棋盤的一道驚雷!
風商雪顯然是被這道驚雷震出來的。所以,他才會出現,才會老老實實地坐在二皇子殿下為他指定的位置上。
但這難道意味著他還有資格下棋么?
“這女人是傻的還是瘋的?”洪海嬌冷哼一聲道,“這個時候太還笑得出來?”
“味道?”居家的居銳冷笑道道,“一個是天潢貴胄,一個是沒見過真正世面的鄉下土鱉。誰給她的勇氣說這種話?”
“我二哥可沒想跟誰比什么氣質……”燕然淡淡地一笑道,“如果她覺得這樣好受一些的話,我們也不用弄醒她,讓她再快活一會兒好了。”
“所謂有其母必有其子,”木天揚快意地笑道,“我現在明白風辰為什么這么大言不慚,這么不知死活了。”
……
……
風家族人,只是沉默著。
大家的眼神都有些迷茫。很多人雖然注視著水晶球,看著那位自己熟悉的家主,但目光卻沒有焦點。
局勢已經越來越惡化了。
或者說,風家已經走進了他們怎么看,也看不到一點光亮的絕境。
他們之前不知道家主的打算,現在也不知道。所以,他們一直只能等待著。而這個世界,最煎熬的事情,或許就是等待了。
等待一個人,等待一個消息,等待一個結果……
而比這更煎熬的,是等待自己的命運。
一直站在和世家子弟對陣最前線的風瑞等風家子弟,似乎都意識到了什么,變得沉默下來。任由世家子弟那邊冷嘲熱諷地挑釁,也置之不理。
他們的臉色都有些發白。
畢竟只是十幾歲的少年,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還不多,無法用他們的見識和眼光,去理解究竟發生了什么。
但從族中長輩大人們的臉上,從那一雙雙寂然而黯淡的目光中,他們明白,風家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而一切,正在向著對風家很不利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