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城靠近市郊的上陽鎮魚下村,近十年來沒有發生過什么大案件,距離上一次死人,還是年初在國道上,附近一個鞋廠工人,車禍致死,當初也轟動一時。
此時更不用說,從先進入房屋院子的一眾村民,關于‘死人’‘救護車’等等一眾字眼都傳遞而出,隨著越聚越多的人,村長很快組織人手封鎖現場,驅趕圍觀的人并著手報警。
“老楊叔,來根家不是租出去了嗎?”
一個圍觀的中年婦女對抹汗焦急的老村長喊道,她臉色不太好,作為鄰居隔壁死人,心驚膽戰的同時感覺晦氣的很。
老村長沒有回答,站在空出一片的院門前,翹首等待著,很快昏暗的道路盡頭,響起滴嗚滴嗚的警笛聲,紅藍閃耀刺眼異常。
派出所來的出乎意料的快。
人頭攢動,圍觀圈再次拉開距離,就見一輛舊警車從過道拐入,車輪與地面碎石摩擦,停在民房院子前的空地上。
老村長迎了上去,見下車的三名民警是認識的人,忙開口道:“大狻,里面還有人活著,躺在地上又進氣沒出氣的,我們沒敢動。”
“已經通知急救車了。”為首的是一個國字臉中年民警。
“建國叔,里面人沒有動現場吧?”中年民警打開胸前的執法記錄儀,隨后又朝圍觀人群喊道:“都散了都散了。”
“沒動沒動,文慶打電話跟我說出事,我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
老村長領著三人進去院子,院子里站著四個村民,都神色惴惴,又不時舉目望向大門敞開的屋廳,有一兩個還是頭一回見到死人,其中一個還是腦袋爆開的樣子,惡心恐怖,跟電視劇里演的完全不一樣。
其中被老村長叫做文慶的青年,見鎮上民警到了,趕上前說道:“我明明聽到有人喊救命,我們進來人影都沒見著,又不敢上樓,可能還在樓上。”
“阿輝,小嗦你們跟著我!”
中年民警神色鄭重,進入屋子看見大廳慘狀,碎裂的四方桌和散落一地飯菜,四個男女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還有一個側靠在墻壁邊,捂著肚子,滿臉扭曲。
“那人還有氣,尿了一地昏了,我們不敢動她。”叫做文慶的青年說道。
中年民警點點頭,帶著兩名同事粗略勘察一圈現場,然后幾人小心翼翼的朝樓道摸去,最后當他們打開一間關著六七個小孩的房間時,就意識到事情恐怕不簡單了。
恰巧這時救護車趕來,楊狻他們溝通后知道,三人當場死亡,兩人重傷。
“通知刑偵大隊吧。”
………
混在人群中,蘇強在警車到達時就已經悄然離開,騎上單車,沿著國道繞了遠路,時間到晚上九點才重新回到麗晶大賓館。
“作惡做到這份上,叫人都抬舉他們,連畜生都不如,殺了也罪有應得。”
“天地復蘇,大爭之世,雖然覺醒能力,不過還是太沖動了。”仔仔細細回憶自己所作所為,確認沒有紕漏,蘇強暗暗告誡自己,后悔當然不算,不過原本他只打算教訓一頓,然后報警處理,沒想到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沸騰的開水倒入碗面,壓上紙蓋,他三兩下脫了衣服走進浴室,外套已經套著石頭丟到溝河里,一身衣服被汗水浸濕,用塑料袋子包裹,塞入肩包,擦著頭發重新穿回白天衣服,熱毛巾捂著臉龐,靠在椅子上休息。
一閉眼那面頰爆開的頭顱就閃現腦海,心里有些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