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貍花貓有了‘我’這個概念。
它問過連接者,不,應該叫他維,這是他的名字,至于名字是什么,貍花貓不太能夠理解,而維這個由劃痕構成的符號,似乎可以包含連接、思考保持等等含義,維把這叫做文字,那我叫什么呢?貍花貓經常這樣疑問。
維很溫和,他非常友好耐心。
它問過維,它是什么,它從哪里來的,它有名字嗎?為什么一些跟它長得很像的生物,不能夠思考,它和它們的區別是什么?
非常多的問題,這些維有時候會回答,有時候不會回答,他好像無處不在,有時一個問題,過了很久才有回應,就這樣它慢慢學到了一些珍貴的知識。
它是什么?
野貓,維是這樣回答它的,那什么是野呢?維沒有解釋,似乎沒有聽到的樣子。
過了很久,維似乎離開了,然后又出現了。
這次它沒有再問維奇怪的問題,而是問他‘ye’的文字是什么樣的,因為貓它知道,這是它族群的稱呼,就像一直聽維指揮的那些蟲子,它們的族群稱之為螞蟻,有一只它見過,維叫它一號螞蟻,一號是那只怪蟲子的名字。
那么‘ye’應該就是我的名字。
‘野’
是像維那樣一個符號的名字啊!它有些遺憾,它比較喜歡一號那樣的名字,能有兩個符號,劃痕能再多點就好了,它對文字非常喜歡,覺得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東西。
既然維回來了,那些幫我建房子的蟲子,就不怕這些入侵者了。
野貓,它思考著,它能輕松殺死很強壯的獵物,在這片森林里沒有生物速度能比野還快,不過它相對于狩獵,更喜歡思考交流。
野貓記起很早前,它見過的最奇怪生物,維說他們族群叫‘人類’,文字就是他們的,我也許應該去找他們學習知識,現在維給的反饋越來越少了。
就這樣,它離開了。
………
.........
驕陽似火,暑氣在這座城市里彌漫,熱浪席卷整個城市的上空,正午時分,溫陵第二實小圍墻不遠處,一排排自行車整齊的擺放在樹蔭下,高聳的綠化樹隨著微風輕輕搖擺。
知了不知疲倦的叫著,隨著一聲叮當校鈴聲,吵雜的學校登時安靜了下來。
一只趴伏在綠化樹橫枝上大貓雙眼微微瞇著,四肢垂下,長尾緩緩搖擺,昏昏欲睡間它徒然驚醒,似乎困極,掙扎著站立樹枝上,提臀擺尾,四肢如利刃般的爪子彈出,撓了撓樹皮,又甩甩毛茸茸的腦袋。
三四米高輕松跳下,墊著樹下自行車,靈巧鉆入學校圍墻。
野貓已經在這所學校待快一個星期,它從維那學過一些語言,人類的交流還是能聽懂一些的,它知道這個地方是人類學習知識的地方。
可惜,前前后后五六天時間,它根本聽不太懂。
墊著腳步,肉墊貓爪踩在橡膠跑道上,野的身形比常見的同類高大不少,一身皮毛油光可鑒,四肢白手套般的爪子異常顯眼,碧藍眼眸掃視一圈,一擺長尾,它躥入教學樓道。
悄無聲息的從后門步入教室,安安靜靜蹲立在過道間。
幾名學生還想去摸它,卻被它輕松躲開,似乎早已習以為常,這些學生在老師來后也沒有打報告,那中年女教師同樣對安靜蹲立的大貓視野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