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大鑫劈手奪過劉雨生遞過來的錢,看也不看就塞到兜里,舌頭繞著口腔轉了一圈,做出一副兇狠的表情,伸出雙手狠狠掐住劉雨生的臉:“你小子,現在這么上道,剛才為什么嘲諷我?”
劉雨生的臉被掐得生疼,可是不敢反抗,連叫都不敢叫出聲,因為他知道譚大鑫的性格,你越是反抗,這人就越來勁兒,反倒是老老實實讓譚大鑫欺負一通,他自己沒了興致,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鑫哥,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把我當成個屁給放了吧。”劉雨生低三下四地說。
劉雨生知道自己沒有嘲諷過譚大鑫,剛才的演講是被梁老師給逼上臺的,然而跟這種人哪有道理好講?他會管你有沒有真正的嘲諷?事實不重要,人家的心情才重要。
譚大鑫的性格果然如同劉雨生所料,欺負的對象越是反抗,他就越有興趣,劉雨生這樣伏低做小,他反倒意興闌珊,用一只手在劉雨生臉上用力拍了兩下,說:“以后眼睛給我放亮一點!”
說完之后,譚大鑫就轉身離開了劉雨生的座位,一直跟著譚大鑫的幾個小弟,個個橫得不行,見到劉雨生這樣孬種,全都不屑地哈哈大笑,走的時候還有兩人在劉雨生頭頂拍了兩下,用力很大,拍的啪啪響。
劉雨生忍著疼,趴在課桌上一動不動,神情平靜,一點也沒有受過羞辱之后的委屈模樣。或許是因為劉雨生的表現實在太窩囊了,同班同學們沒有一個同情他的,都在大聲嘲笑,有人說他是小王八,忍者神龜嘛,有人笑他是小兔子。
其中有一個人叫趙樹強,長得人高馬大,家里可能也挺有錢,就他嘲笑劉雨生的聲音最大,整個班級都能聽見他的笑聲。
這時已經快要走回座位的譚大鑫忽然停下腳步,他的幾個跟班也停了下來。然后,班級里忽然就莫名安靜了,所有人都有種不妙的感覺,沒有人再開口說話。只有趙樹強還在不知死活的哈哈大笑,笑了幾聲之后,他終于發現情況不對,急忙收聲,因為收得太急還咳嗽了兩下。
所謂氣場,就是這樣,整個環境的氛圍都會因為一個人的行為而改變。
譚大鑫,在班里無疑就是這么一個頗有氣場的人。
頗有氣場的譚大鑫,慢悠悠轉身,往回走,在趙樹強面前停了下來。
趙樹強臉色有些發白,顫悠悠站起來,擠出了一個很勉強的笑容:“鑫哥……”
譚大鑫翻了個白眼,說:“出來,跪下。”
趙樹強的臉色更加蒼白,額頭上見了汗,他緊張地咽了口吐沫,用討好的眼神望著譚大鑫說:“鑫哥,我知道錯了。”
跟譚大鑫在一個班級相處久了,大家都熟悉這個人的性格,反正不管有沒有錯,只要被譚大鑫盯上,第一時間認慫準沒錯。
譚大鑫張了張嘴,發出“嗬嗬”的聲音,然后一口痰吐在了地上,冷著臉說:“起來,跪這兒。”
趙樹強攥了攥拳頭,抬起頭四下張望,被他看到的人都轉過臉假裝沒注意這里,就在他想要跪下的時候,恰好看到了一張面無表情的臉,那是劉雨生。
剛才嘲諷劉雨生最大聲的人就是趙樹強,轉眼就被劉雨生看到這么丟臉的一幕,趙樹強覺得臉上發燙,蒼白的臉上也有了一絲血色。
“鑫哥,給個面子,這么多人看著呢……”
趙樹強低聲哀求,想要保住自己最后一點尊嚴,無論如何,不能讓劉雨生看到這些。
“啪!”
一個大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