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一身白衣被鮮血濺紅的僧人,采取主動出擊的策略,手中鑌鐵戒刀挽出刀花,嘴里卻不依不饒地照足江湖規矩:“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沙盜首領正欲揚名顯萬,連忙舞刀招架,乖乖地報上名頭:“我乃沙海十九路煙塵大頭領,飛龍是也!”
破戒僧慈舟默不作聲地上前搶攻,刀刀不離沙盜首領要害,鋒銳的刀氣縱掠而過,不僅眼皮刺痛,就連喉嚨、胸口都刺骨透寒,迫使他不得不后退避讓,或許是招式并未純熟的緣故,招架地很是吃力。
“太慢了,太慢了!飛龍,你的刀太慢了!快點,快點,再快點!”
白衣僧人的招數,不僅僅是手中快地日下無影的戒刀,還有令人血脈賁張的嘴炮,三個回合不到,就將沙盜中武功最高的首領迫地落入下風,局面簡直令人窒息。
就在這時,隨著煉鋒號掌門一聲令下,藏在暗中的刀手,抬起手中的連弩,一口氣射光了弩匣里的短矢,交錯的火力密織成網。
闖入露天院子里的沙盜精銳們,紛紛倒在地上,當場死了七八成,即便僥幸活下來的,也是慘叫連連,失去了戰斗力。
這便是有組織打無組織的奧妙!掌握核心技術的刀廠,一旦發揮出來,那令人恐懼的殺傷力,直教人分分鐘重新做人。
沙盜首領眼角余光瞥到這一幕,心里已經將放他們入城的世家罵地狗血淋頭,就在他分心旁顧的時候,破戒僧慈舟冷哼一聲。
飛龍的一顆心頓時沉入谷底,似乎察覺到自己不該分心,可是現在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
“風神腿之狂風暴雨.改,飛燕疾風腳!”
白衣僧人的左腿,頓時響起噼里啪啦一串筋骨爆鳴聲,瞬息過后,側身神速無比地出腿,只見無數腿影有如夏日午后的驟雨,絲毫不漏地落在沙盜首領身上,竟然將飛龍踢打地浮空懸停,有如凝滯在琥珀里的蚊蠅。
“去死!”
破戒僧慈舟收腿站定,右手鑌鐵戒刀全力橫斬,匹練般的雪亮刀光破鋒而出。就在這時,沙盜首領不知從何處擠出潛力,右手頂著狂風暴雨般的腿勁,執拗地反手一刀。
一輪彎月當空照,乍破三千小世界。
白衣僧人皺起眉頭,雙刀相會,血光綻現,飛龍持刀的右臂齊肘而斷,傷口卻滴血具無。為了發出那記頗具魔性的一刀,他的形容枯槁了十年,頭發瞬間掉盡,發覺自己武功不敵眼前的出家人,沙盜首領急速避退。
破戒僧慈舟沒有動身去追,只是輕輕嘆道:“小樓一夜聽春雨!竟然是蘊含魔性的大智慧殺生刀。也對,貧僧屢次違抗命運,才有此番造化!因人成事,明白了!”
話音剛落,白衣僧人懷抱嬰兒,轉身走入后堂,逕自從后門出了煉鋒號。
百斤刀黎不悔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正門外面,大隊人馬集結,似乎搬出攻城錘似的重器,向大門發起撞擊。
“走吧!”血刀李環透過門縫,看到外面人頭涌涌,也知道多少人,只能勸說拜兄趁早離開。
煉鋒號掌門也是當機立斷,情知自己的兒子被破戒僧慈舟帶走,絕對能逃出生天,立即一聲令下,招呼附近的刀手門人,合力闖過露天院子。
與此同時,大門被沙盜合力轟破,大隊人馬魚貫涌入,看見遍地都是的手足兄弟尸體,眼睛立即紅了起來。
百斤刀黎不悔知道不能遲疑了,伸手轉動前堂的太師椅,煉鋒號的最后底牌頓時暴露出來。滿載碎銀的錢倉轟然打開,雪花花的銀子有如堤壩泄洪,向沖近過來的沙盜傾泄而去。
財帛動人心!一時間,沙海群盜紛紛去爭搶銀子,都忘了追殺煉鋒號的當家人,竟然任由眾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