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心下一嘆,心想著你都“大兄大兄”得了,還如何讓人反對?無可奈何,只得上前一步,討笑道:“陛下說的是,駙馬爺一向如此,有一說一,不會繞著圈子。”
朱由校點頭,問道:“那……大伴以為大兄打水井造福百姓,朕領著兩宮娘娘是否合適?”
魏忠賢眼角瞥過一臉不樂意的客巴巴,心下更是無奈連連,臉上卻不由鄭重點頭。
“老奴以為駙馬爺所言甚是,我大明天災不斷,北方更是旱災連連,若駙馬爺真的可以挖出千百口水井,確實造福億萬百姓,如此善事,陛下當隨之一觀。”
魏忠賢并未言及仁壽宮、慈寧宮兩宮,朱由校卻點頭,說道:“那就宣兩宮旨意吧,兩宮娘娘隨朕明日前往一觀。”
魏忠賢不敢反對,忙跪地叩頭。
“老奴謹遵陛下旨意!”
圣旨已經下達,客巴巴就算想要反對也為時已晚,而魏忠賢前去兩宮傳旨更是引起軒然大波,慈寧宮鄭貴妃才剛趕走劉衛民,圣旨就傳了過來,整個人也傻眼了,不僅僅是他,就是仁壽宮一干朱常洛遺妃也全傻眼了,當然了還有司禮監一干大太監。
魏忠賢一臉郁悶,先是跑去慈寧宮,又跑去仁壽宮,最后才拖著疲憊身體來到司禮監。
結果,還未進入院中呢,就遇到了自己的情敵,正見到魏朝帶著倆小宦官向外走來。
“呦~這誰啊?這不是……那個什么來著……賭兒、偷了么?”
魏忠賢大怒,賭他是喜歡對賭,可何時自己成了偷兒?
“魏朝,說話注意些,別自己咬了自己舌頭!”
魏朝身子向前微微傾斜,一臉譏諷。
“怎么著,跟爺急眼了?偷了義父的職司時怎么不急眼呢?”
“早知道一個落魄至死的賭兒成了今日卑劣偷兒,當日就該打死!”
“魏忠賢……你說呢?”
魏朝一臉溫和笑意,眼中卻滿是陰狠冷冷。
兩人冷冷對視,就在這時,劉養一手扶腰,一手輕捶腰腹,趴在桌子上趴了一日,腰鼓有些酸脹,剛走出自己房門,正瞧到兩魏跟斗雞似的,嘴角不由露出笑意。
“魏公公,這都快日落了,怎么還未回去,今日不會是公公當值吧?”
劉養像是未看到魏朝一般,不著痕跡將魏朝推到一邊。
魏忠賢深吸一口氣,一臉無奈道:“駙馬爺剛剛來過宮里,陛下這不讓咱家來傳旨意嗎?”
“啊?”
劉養大驚,忙問道:“那小子不會又出了什么幺蛾子吧?不行,咱家得趕緊回駙馬府,那小混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魏忠賢正缺少幫手呢,哪里會愿意劉養逃了,忙伸手抓住他的手臂。
“陛下口諭,劉公公可不能離開!”
“走走,一同入屋再說。”
魏忠賢根本不容劉養反對,拉著他的手臂就向正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