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魏忠賢硬是拖著劉養進入正房,魏朝心下一驚,想也沒想緊跟著進入,一腳剛踏入,就聽到魏忠賢尖著嗓子開口。
“陛下口諭,寧德駙馬恭謹體國,憐憫農人飲水困難,欲在一百余村莊開井,朕心憂百姓生計,明日當攜兩宮娘娘親臨,監督其事,欽此!”
魏忠賢也不管傳的口諭咋樣,反正意思對了就是,就是簡單一句,皇帝明天要帶著一干娘娘出宮。
王安、沈蔭、李寶、高時明、王體乾、劉養一干大太監傻眼了。
劉養反應的最快,他就一直居住在駙馬府,知道這幾日那小混蛋天天在后院叮叮當當,說著什么要讓人好看。他當然知道小混蛋因何惱怒,本還一陣取笑呢,哪里會想到竟驚動了皇帝。
正待開口詢問魏忠賢究竟是個怎么回事,他早上出來的時候,小混蛋還說著自己悄悄把這事兒辦了,怎么又變成了這個樣子了?
話語還未問出,魏朝卻指著魏忠賢鼻子大怒。
“好你個奸詐閹奴,定然是你蠱惑陛下出宮,你……你大逆不道!”
自己就是宦官,魏朝竟然張口大罵“閹奴”,想來是真的急眼了,其他人相視卻默然不語,劉養皺眉不悅了。
“魏朝,你不過是一常隨,這里是司禮監,豈是你肆意撒潑耍渾之處?”
“滾出去!”
魏朝大怒,正要上前理論,劉養卻看向門外宦官,怒哼一聲。
“都聾了?還是死人一個,需要不需要咱家在南海子挖個坑?”
門外守著的兩個宦官心下一驚,忙入內,也不顧魏朝反抗,一人架著一手臂就向外拖……
“慢著!”
沈蔭眉頭微皺,看向劉養眼神有些不喜,說道:“只是口誤而已,我等都未因口誤而惱怒,劉公公又與一小兒置氣作甚?”
李寶忙上前勸解。
“算了算了,一些小事……小事……”
劉養眉頭一抬,陰笑道:“我等本就是宦官閹奴,諸位都不惱,咱家又惱他作甚?”
“只是呢……子不教,父之過,司禮監秉筆太監魏公公尚未開口,一個常隨就敢指著鼻子大罵,我等關起門來,都是自家人,此處沒外人還好,若是讓外人看到這一幕,他人還當王公公怨懟陛下呢,咱家可不覺得這事兒是件好事兒。”
“諸位以為呢?”
劉養也不理會他人,拉著魏忠賢一屁股坐下,看到門口一臉憤怒陰冷的魏朝,嘴角不由一陣冷笑。
“魏朝,爺們給你個忠告,你只是陛下的狗,是狗呢,就要聽話,甭管陛下對錯,否則……要你何用?”
“劉公公所言甚是,陛下旨意無人敢阻。”魏忠賢忙點頭。
劉養整日無所事事,沒想到此時反應如此之大,魏忠賢心下暗自慶幸拉上了他,知道眼前老兒整日呼呼大睡,什么事兒都不過問,甚至司禮監內任何職司都不擔任,但他知道,這是沒觸及到了寧德駙馬府,果然如此,觸及到了寧德駙馬府,眼前老兒頓時成了戰斗雞。
劉養也不愿再看眾人,微閉雙眼,一時間所有人也不知該說什么,劉老混蛋一句話語將所有人嘴堵的嚴嚴實實。
過了好一會,劉養睜眼看了一周人群,突然輕笑道:“既然無人反對陛下與娘娘們出宮,此事也就這么著吧,咱家也就不打擾諸位公公安排具體事宜了,還要回駙馬府好好教訓那小混蛋。”
劉養一陣搖頭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