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就算想要與一干娘娘出宮,小混蛋你也當勸說才是啊……唉……都是奴才的命,就是心知不妥也無法反對……”
“忠心……太他娘地忠心了!”
劉養搖頭晃腦起身離去,魏忠賢一臉呆滯,看著老混蛋拍拍屁股跑了,也站起身來。
“陛下口諭傳到,諸位公公還是多多準備妥當,出了岔子,咱們誰也擔當不起。”
魏忠賢隨意拱了弓手,跟著轉身離去,臨走時還對著魏朝冷哼一聲。
……
“混蛋!”
“砰!”
王安大怒,劉養指桑罵槐一番,更是用言語堵住了他們的嘴,反對?如何反對?反對就在告訴他人自己不忠不孝。
劉養的話語表述的很清楚,人也走了個沒影,鄧義潛心下一嘆,如今再如何惱怒又如何?
鄧義潛是秉筆兼東廠提督,咱們之前也是說了,這個位子,就表明鄧義潛應當是皇帝最為信任之人,而實質上他卻是朱由校父親的人,新帝登基,司禮監別的秉筆,甚至掌印太監或許還會繼續留任,唯獨他地位最是危險。
鄧義潛這些日能夠感受到小皇帝朱由校對他的不滿,此時的他就算心有不滿,也不敢再出頭,只能低頭閉嘴不言。
李寶卻皺眉說道:“陛下一人出宮就已經是非同小可之事,兩宮娘娘隨同……這……這不合乎禮制啊!”
李寶話語卻讓一屋人沉默不言,許久也未見人應和一聲,魏朝咬牙道:“姓劉的用言語擠兌,咱們已經無法阻止,但內閣呢?內閣那些老大人難道還阻止不了?”
王體乾猛然抬頭,鄧義潛似有所覺,回頭看向王體乾,知道因銀錢之事,此人對外朝廷臣極為不滿,心下嘆息卻最終也什么都未說出口。
王安沉默片刻,看向屋內所有人,輕聲說道:“陛下攜兩宮娘娘出宮,此等大事非國朝大典不可,僅僅只是寧德駙馬些許小事……終究是不妥的,我等若置之不聞不問,天下人又如何看待我等?”
……
“鄧公公以為如何?”
眾人許久也不開口,王安無奈,只能開口詢問鄧義潛。
鄧義潛卻轉頭看向王體乾,輕聲說道:“王公公以為如何?”
王體乾眉頭微抬,卻沒有看向任何人,而是雙手握著茶盞,盯著只剩下殘渣的茶盞。
“寧德駙馬為百姓挖井是好事兒,陛下與兩宮娘娘前去觀看……咱家以為是件好事兒,也能激勵富戶多為百姓做些好事。”
“王公公此言差矣!”
王體乾抬眼看向魏朝,魏朝卻抱拳說道:“挖井又豈是如此簡單之事?最終還不是強迫百姓拿錢為寧德駙馬府開井?”
王體乾低頭輕笑道:“咱家不知道駙馬爺最后會不會強迫百姓支付銀錢,未曾發生之事,咱家也不敢妄加揣測,咱家只知道寧德駙馬取消了名下田地三年佃租,五千兩賦稅也已入了內庫,這是咱家親眼所見!”
王體乾雙手扶膝起身,嘆氣道:“時間太過緊迫,咱家還需去一趟御馬監。”
“陛下出行,東廠、錦衣衛也不能不隨同伴隨。”鄧義潛也起身拱手。
兩人離去,屋內更加沉默,一刻鐘也無人開口,下一刻眾人紛紛起身,沒有一句話語,只有微微拱手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