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等若摘了個一干二凈還罷,可若一旦事敗,魏朝等一干宦官必死無疑,東林之人甚是報團,陛下也不能盡除黨人,僅一干宦官是無法讓陛下、客氏、寧德駙馬滿意的,而我沈家……”
“沈家必是家破人亡!”
沈允婻神情冷峻,兩鬢斜入劍眉絲毫不若男兒。
沈鐘亮更加苦笑不已,竟沒料到自己竟然也會被人遮住了眼睛。
兩人慶幸自己逃的一命,卻不知他們的一切所作所為早已入了劉衛民雙眼,每日晚,過山風陳三嚴都會親自跑來駙馬府,一張紙條會無聲無息擺放在書房桌案上。
劉衛民不想與魏忠賢起了爭執,對于他來說,此時的他更愿意多一個盟友,更愿意轉移身上存在著的若有若無靶心,魏忠賢就是最佳人選。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與魏忠賢兩人潛在的競爭關系,如此微妙關系,他不想因此破壞。
“大人。”
陳三嚴身子微弓,不用劉衛民多言,自懷里掏出一方小錦盒,輕輕放在桌案后躬身退到一旁,而小豆芽依然站在房門口,低頭不言不語,精神卻若有若無纏繞在不遠處角落里人影身上。
絲毫不在意屋內有無人影,劉衛民自顧自打開錦盒,從里面拿出數張紙張,一個個看過,神情卻不冷不淡。
“咯……”
書桌抽屜打開,劉衛民拿出一張與現下宣紙完全不同雪白厚實紙張,上面有不少線條和人名,又自顧自拿過直尺與鉛筆,陳三嚴、小豆芽皆低頭靜靜站立,唯有角落里黑衣人平靜看著他寫寫畫畫。
一刻鐘后,劉衛民將錦盒推到桌案邊緣,頭也不抬。
“此事到此結束。”
陳三嚴不敢多言,上前拿過錦盒,躬身一禮。
“諾。”
“注意些河道,若是有大鼻子的弗朗機人,要好生護佑,所帶之物不得有失,敢阻攔、心懷不軌者,斬之。”
“小人記下了。”
“嗯,去吧。”
劉衛民頭也不抬,輕輕擺了擺手,陳三嚴、小豆芽退出房門,仔細將書房關上。
“刷刷……”
劉衛民依然一個人在紙張上寫寫畫畫。
“呼……”
大大伸了個懶腰,從書桌下放置的錦盒放在桌案上,里面有不少同樣紙條,不過卻并非雜亂無章,而是三五張就會被裝入一信封,信封只有日期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