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了一夜的陜甘、山西官吏,一聽說一小小劉家寨竟然一日打了幾十口壓水井,頓時惱怒了起來,更是拿著家伙什前去劉家寨子理論,劉家寨子哪里會理會他們,很奇怪的是,這些官吏們自己卻爭吵著毆打了起來,甚至兩地官吏一直爭吵到了朝堂上,他們的爭吵毆斗尚未分出勝負,山東、河南也臉紅脖子粗參與了進來。
高高坐在龍椅上的朱由校一陣頭疼,在城外劉家寨子里,劉衛民就已經明確說過,這些壓水井數量不足,打井容易,關鍵是壓水井機頭數量不足,查看庫里的機頭,皇帝也很無奈。
遠遠看著正在外面蹲著身子戳螞蟻的大兄,朱由校就是一陣苦笑不已。
“諸位愛卿,朕親眼查看過劉駙馬庫存壓水井機頭,劉駙馬也曾言,并非不愿為我更加干旱的陜甘、山西打井,而是因為那壓水井機頭皆為鐵制,駙馬府并無多少炭石以煉制機頭,故而……”
吏部左侍郎王圖怒視工部侍郎張甲徽,抱著木笏向朱由校深深一禮。
“陛下,寧德駙馬所缺者炭石、鐵石也,月余前,寧德駙馬府欲購炭石以煉鐵石,山西產炭石卻不欲與寧德駙馬府,若非如此,今時今日劉駙馬又如何缺少生鐵以造取水之器?”
“臣懇請陛下,臣愿為寧德駙馬提供炭石、鐵石,臣愿于秦地煉制取水之器,以造福陜甘之民!”
張甲徽臉紅脖子粗,他哪里會想到劉衛民還有這么一手,若是知曉世間還有如此簡便取水之物,說什么也不敢斷了駙馬府所用炭石,這要是被人傳回山西,他們張家還如何在山西立足?
張甲徽心下苦澀,不得不看向劉一燝,希望東林黨可以站出來為他說話,卻不料竟無一人站出來求情。
無可奈何,張甲徽只得站在殿前,跪地哀求。
“陛下,臣……臣因……因道路長遠……劉駙馬與的銀錢太少才……才……臣愿出銀五千兩、炭石礦三座與……與劉駙馬。”
“老臣……老臣懇求陛下為山西打井!”
朱由校一陣無奈,又看向殿外無聊逗螞蟻之人。
“傳……劉駙馬上殿!”
“傳劉駙馬上殿——”
常云一擺拂塵,尖著嗓子就是一陣高呼。
劉衛民正無聊逗著螞蟻呢,他哪里想到從不讓他上殿的大舅哥,怎么招呼自己起來?
一臉茫然走進大朝,看著一幫文武百官全低著頭,有些不明所以,不過先跪地禮拜總是沒有錯的。
“臣府軍前衛指揮使劉衛民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劉衛民自來了北京城,一次大朝都沒有過,在外面逗螞蟻被招了進來,還真有些不適應。
“愛卿平身。”
“謝陛下!”
劉衛民抱著錦盒爬了起來,也不知道是站在鄭國泰身邊,還是朱純臣身后,一臉疑惑看向朱由校……
“劉駙馬,陜甘、山西少雨多旱,急需為民打井飲水,可否……劉駙馬可否遣些工匠前去教授百姓如何取水?”
眾臣心下一陣腹誹,直接下圣旨不就可以了,何至于如此低聲下氣,不過想歸想,卻只是低頭不言。
劉衛民以為大舅哥準備說多大的事情呢,原來只是壓水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