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光先年歲不過是三十不到,侯國興此時也只是個半大小子,在魏忠賢身前還真如晚輩一般無二,兩人自入宮被客巴巴罵了個半死,也知曉自個差點害死了自個,一路上又被魏忠賢不住調教,面對敢動手打砸他們的的惡霸駙馬,再也不敢有稍許反抗念頭,起身就要跪下。
“行了行了,一家人哪里用的這些,飲上一杯,哈哈一笑,啥事也就沒了。”
劉衛民起身,魏忠賢忙不迭也起身,更是惡狠狠瞪著一臉忐忑的郎舅兩人,沈允婻也站起身來,端著酒水笑道:“駙馬爺,小女子也與駙馬爺一笑泯恩仇如何?”
劉衛民也不回話,仰頭飲下酒水,又向眾人亮了下酒盞。
一屁股坐下后,這才伸著手指指向沈允婻,看著魏忠賢一臉笑意。
“此女……魏公公可是不知啊,別看此女只是一介女流,心眼可是不少呢。”
“哦?”
魏忠賢一臉驚訝看向有些男兒像的沈允婻。
劉衛民夾起一根青菜放入朱徽妍碗中,也不理會同樣好奇盯著沈允婻的小媳婦。
“原本劉某并未太過在意此女,咱大明是男兒的天下,一介女流就算傾國傾城也很難有所作為,反而可能因美色而命運多舛,性情剛硬的就更難出頭了。”
“劉某本以為,此女只是羨慕那不成器的三弟才華……其實也算不上什么才華,不過是死讀書,敲門磚而已。”
“可是呢……”
劉衛民面色有些鄭重了起來。
“后來才發覺此女的不簡單來。”
“哦?駙馬爺可是發現了不妥?”魏忠賢又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沈允婻。
劉衛民輕輕搖了搖頭,嘆氣道:“說起來,此女也算是個可憐人,母親本是西安大鹽商申氏之女……”
“公公也知,鹽商綱商之由,申氏也是因此入了揚杭之地。”
劉衛民繼續說道:“外來的和尚并不一定好念經,何況申氏是與揚杭等地鹽商分潤一杯羹,申氏女也由此加入沈家,以期望得一援手。”
劉衛民一邊說著,一邊與魏忠賢飲了杯酒水。
“可惜啊……”
“申氏女……一大家閨秀并不被沈家重視,早早的也就因胸中郁結而亡。”
“申氏病亡時留下一女,此女名叫沈秀兒……不叫沈鐘秀!”
劉衛民雙眼緊盯著臉色微白,抬頭看過來的沈允婻。
“呵呵……”
“沈秀兒……秀兒……沈家一江南大族,縱然所生只是一女娃,也不會與普通百姓一般,也不會是狗娃、狗蛋……更不會是與仆人、女奴一般無二……”
劉衛民看向魏忠賢,咧嘴一笑。
“公公,若您身家千萬,位高權重,此時若有一女,定也不會隨隨便便取了個此等小家姓之名,將來出閣之時,總得想著選個才華橫溢偉丈夫不是?”
“就如……妍兒,朱徽妍,多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