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事前早就聽了海洋經商好處眾多,并且劉衛民還畫了老大的一個餅,一聽他今日正式提出經商之事,小臉也有些暈紅,正待答應,魏忠賢忙站出來,重重咳嗽兩聲。
“咳咳!”
“駙馬爺所言甚是,我大明急需開源以增民用,可是……駙馬爺也是知曉我大明久遭倭寇、海盜之擾,駙馬爺一旦經商海上,海盜必會因財貨而再次騷擾我大明海疆,駙馬爺又當如何護佑我大明行商百姓?”
劉衛民很滿意魏忠賢的上道,先是看了一眼司禮監各大太監,最后才將目光放在魏忠賢身上,嘴角微微上翹。
“魏公公所言甚是,我大明久疏于海防,故而才讓海上盜寇如此猖狂,閉海之策亦是明智之舉,本駙馬亦不敢置我大明百姓于水火,但本駙馬為了大明,甘愿身入兇險。”
說著,劉衛民看向朱由校,說道:“臣準備先以揚、杭設立商行,調登萊百艘大船入其中,一則與弗朗機通商,二則伺機剿滅海上盜寇,若真不可行,損傷也僅我寧德駙馬府一家,若三五年后,陛下以為可行,我大明再行開海之策。”
“好!”
朱由校猛然起身,小臉有些興奮的通紅,反倒是劉衛民有些呆愣了,他是與大舅哥旁敲側擊說了不少海洋之事,甚至還被得知了此事的孫承宗訓斥了幾句,本以為還需仔細斟酌幾番呢,怎么就這么輕而易舉答應了?
看到劉衛民一臉疑惑不解,魏忠賢心下更是苦笑連連,在劉衛民指揮著府內之人收攏糧種時,這群大鼻子嘰嘰喳喳,全說的是如何滿登登銀子,說著外面世界如何富有,稀奇古怪的動物更是滿地走,比傻狍子還傻的土著……
聽了光屁股野人抱著人頭大的狗頭金當枕頭,年輕好玩的小皇帝哪里還能忍得住,一遍又一遍問著萬里外美麗大陸的事情,當然了,劉衛民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
看著魏忠賢很上道,劉衛民不著痕跡向他伸出三根手指,看到老混蛋沉默良久,微微搖頭的樣子,劉衛民無可奈何,又伸出一根手指,目光瞬間堅定了起來。
王體乾、沈蔭、李寶、高時明、宋晉、劉養……甚至連朱由校和一干大鼻子教士也全都看向劉衛民一會伸出兩根,一會又伸出三根,最后一臉扭曲別過頭伸出四根手指,看著魏忠賢很是滿面桃花點頭,很是有些怪異相互對視。
“陛下,老奴以為……蘇杭織造年年虧空,駙馬爺前有壓水井,今又有一日百萬斤鋼鐵,老奴相信駙馬爺定可短時間內扭轉江南織造虧空。”
聽了魏忠賢話語,沈蔭大驚,忙上前說道:“陛下,此事萬萬不可啊,江南……江南織造所占我大明商稅……”
“沈公公,江南織造太監是公公義子不假,可江南織造今年奉供了內庫多少?可有七萬兩銀錢錦帛?”
魏忠賢上前跪倒在朱由校身前,大聲說道:“寧德駙馬爺的本事老奴一向佩服,老奴相信,兩年,駙馬爺僅需兩年,江南織造必將為內庫增加百萬兩銀錢!”
“這不可能——”
沈蔭一臉駭然重重頓地叩首,嗓音更是不住顫抖。
“陛……陛下,江南……江南織造一年……絕……絕無可能一年百萬兩……除非……除非寧德駙馬肆意劫掠江南民財……”
“是嗎?”
魏忠賢話語一出,所有人全是一臉駭然看向劉衛民,朱由校卻只是低頭看向跪在地上沈蔭,皺眉良久。
“寧德駙馬取消了名下三年佃租,有無劫掠民財?”
“沈蔭,寧德駙馬打造壓水井,有無劫掠民財?”
“劉家寨一日煉鐵百萬斤,有無劫掠民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