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又轉頭看向司禮監一干大太監,很有些不滿,輕聲說道:“前日,大伴說,寧德駙馬府將于我大明各處營建鋼鐵大爐,為我大明鑄造鋼鐵,所有營建之資皆有寧德駙馬府所出,朝廷卻占所獲之利七成。”
“朕想知曉,天下商賈無數,江南更是天下商賈聚集之所,有幾家商賈如寧德駙馬如此忠于國朝之臣,如此之臣,會是劫掠百姓之臣嗎?”
“高時明,你來告訴朕。”
高時明忙低頭跪地。
“老奴……老奴以為魏公公所言甚是,寧德駙馬整頓江南織造實乃最佳之人,老奴無任何疑慮!”
“宋晉。”
“陛下英明,寧德駙馬公忠體國。”
“王體乾。”
“老奴以為駙馬爺實乃護國愛民之能臣,老奴無任何異議。”
“田爾耕。”
一直站在人群后,低頭不敢有任何異議的田爾耕身體微震,他算是徹徹底底怕了劉衛民,魏忠賢又開口支持,更是不敢有任何疑義,忙低頭跪在地上。
“臣以為……寧德駙馬爺文武皆非常人可比,不能以庸俗之人視之,臣無疑議。”
“邢銳……”
“臣……”
劉衛民很有些詫異,大舅哥品性如何他最是一清二楚,怎么感覺大舅哥此時很有些強勢,甚至……甚至還有些火氣,一臉不解看向劉養,劉養則苦笑搖頭不語。
魏忠賢話語對劉衛民很有壓力,江南織造本身不算什么,只是皇家內宮專署,重要的不是江南織造這個部門,而是旗下織戶、桑田,這才是被劉衛民最為看中的地方。
當然了,也不僅僅如此,南方四大茶、桑麻棉、鹽、米經營商賈占據了江南主要財賦,而江南又極為排外,想入駐其中就必須要一個楔子,沒有比江南織造再為適合不過的契機了。
盡管魏忠賢耍滑頭,提出兩年百萬兩銀錢入庫條件,劉衛民還是捏著鼻子認下了,心下大致計算了下,應該還是可以做到兩年后百萬兩的要求的。
劉衛民皺眉思索,兩耳幾乎屏蔽了所有外來干擾,直到劉養輕碰了他一下,才反應了過來。
大舅哥的確很給力,也或許但憂他會在江南遭遇諸多困難,竟然將福建、廣州、蘇杭等地船舶廠全都置于他的名下,更是讓人驚訝的是讓他就任海務總督大臣。
臨走前,朱由校大舅哥站在他面前,竟然學著他習慣性動作捶了下他的胸口。
“大兄,小弟聽說爪洼有不少紫檀木,幫俺弄一些唄?”
未等劉衛民反應過來,朱由校帶著一幫子大鼻子已經離開。
該死的魏忠賢臨走前,還向他伸出四根手指,在他面前不住搖晃著該死的爪子,很是讓劉衛民恨的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