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劉衛山開口,司馬禮笑道:“這仗打的爽快,相隔五里又如何?還能困住了咱們不成?”
“哈哈……”
幾人一陣大笑,四千騎凈軍,千騎為一伍,人人手持后裝火繩槍,帶了膛線的火繩槍射程更遠,騎兵也成了步軍,上去就是一排排轟射,轟射完就后逃,岳脫一開始并未在意,與他最先交戰的黎終南,“砰砰”一陣槍響后,就是狼狽奔逃,還未等岳脫交手,樸世昌領著千騎側翼沖了上來,也不管可以打死多少人,上去就是噼里啪啦一陣爆響,也不與人交手,打過就跑。
劉衛海、孫世義、司馬禮、樸世昌、黎終南幾人相距不遠,每千騎相距一里,騎軍竟然成了步軍,齊射完就后退到最后裝填火藥。
遼東的風雪很大,三四尺厚的積雪極大的限制住了步卒、騎軍的速度,岳脫兩千人馬還未跑到近前,人也死了一地,獵手也成了躲避的獵物。
一想到憤怒大吼的岳脫吃了鉛丸,眾人就是一陣大笑。
吃了甜頭的樸世昌笑道:“建州賊在這樣的大雪跑不快,二爺,咱們再打一場吧?”
劉衛海剛要點頭答應,突然想到薩爾滸,招手喚來探子。
“立即探查莽古爾泰所部據我多遠。”
“諾!”
劉衛海開口,其余人等相視一眼,有些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問起了莽古爾泰所部。
司馬禮猶豫問道:“二爺,可是有些不妥?”
劉衛海說道:“你們也知,三弟曾領三營軍卒前往薩爾滸,當時……自撫順兵入薩爾滸之狹窄谷道時,三弟令兩營自山嶺而行,如眼前建州賊左右兩協一般。”
“此時雖冬雪深厚,亦難免被左右兩協圍住我軍,凈軍雖訓練頗多,卻從未真正與敵慘烈廝殺,一旦被困,很難保證不會驚慌失措,薩爾滸之時,與莽古爾泰曾多次交手,左協位于東側,騰挪空間足夠大,也不易被困。”
劉衛海在雪地上大致畫了建州賊左、中、右三部,指著最東側左協莽古爾泰部說著,眾人看著雪地上三個箭頭,不由微微點頭。
女真部善于狩獵,狩獵之時常常以本部為底,兩側廂兵為翼向前延伸,如同一人伸出雙臂摟抱一般,八旗就是以此創建,女真人幾乎自上而下,哪怕只是幾十戶的村寨,都會這種圍獵式戰術應用。
眾人看著劉衛海在雪地上勾畫出來的三部箭頭,正是此等圍獵式戰術應用,而四千騎凈軍針對的就是莽古爾泰左協伸出的一條手臂。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
孫世義、司馬禮等人看著雪地上三個箭頭,就知道了劉衛海想要做什么,幾人相視一眼,微微點頭,說道:“二爺說的是,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還是謹慎些為上。”
眾將同意,四千凈軍迅速轉移,轉而殺向莽古爾泰所部。
劉衛海太過惡心,八旗所部與明軍不同,此時并未專門集起各旗騎卒另立為一軍,若非是薩爾滸明軍大敗,各旗頂多也就三五百騎,如今最多也就兩千騎,如此之下,反而是四千凈軍占據了很大優勢。
打了就跑,莽古爾泰連連損失數百奴隸阿哈,惱怒之下兩千騎追殺劉衛海,結果一追一退,差點被吞了個干干凈凈,看著退回的殘余軍卒,莽古爾泰拔刀欲要砍死領兵屯布祿。
看著手臂被鉛丸打穿鮮血染滿衣襟的屯布祿,整個軍帳無人敢開口。
“混蛋!”
莽古爾泰很想舉刀殺人,他怎么也想不到明軍如此狡猾,根本不與他們正面廝殺。
“立即前去……”
“報——”
莽古爾泰剛想開口讓人前去中軍,探子一聲尖叫聲傳入帳內。